民国诗人的糟糠妻 十五

“姆妈。”姜小楼轻轻唤道。

姜母反应过来,看了姜小楼一眼，见她没有生气，暗自松了口气。她怎么还把小妹当小孩子对待呢,明明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好好好，不说这个了。姆妈的意思是，你爹已经不生气了，他也希望你和孩子能回去,你以前住的房间还空着呢！”

姜小楼低头往前走,轻轻叹了口气,“姆妈,等宝宝大一点，我会带着他回去一趟的。”

“我们的意思,是希望你带着孩子回去长住，你一个女孩子家带着孩子在外面,我们不放心啊。”姜母说道。

“姆妈,如果我带着孩子回去，冷家要求接回孩子，你们会怎么做？”姜小楼忽然问道。

姜母愣了愣，“宝宝是冷家嫡长孙，冷家要接他回去，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若不放心孩子,你冷家伯父说了，愿意拿你当女儿看，你还是可以和孩子在一起的。”

姜小楼心道,果然如此。

“姆妈，不说这个了，前面有个教堂，我陪您进去看看吧！”姜小楼笑着说道。

“小妹，姆妈是不是说错话了？”姜母察觉到姜小楼神色不对，轻声问道。

“姆妈，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和冷家已经没有关系了，等宝宝大了，我会让他自己选择，是回冷家，还是留在我身边。可现在，我不会带着宝宝回去的。”姜小楼想了想，和姜母说清楚也好。

“姆妈，你知道我离婚后为什么不带着孩子回家吗？就是因为我知道，一旦冷家提出来，你和父亲护不住我和孩子。”姜小楼清醒而又镇定的说道，当做自己没看到姜母瞬间煞白的脸色。

“小妹，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姜母颤抖着说道。

“姆妈，您心里清楚，我说的是事实。姆妈，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我不想回去，当一只笼中鸟，生死喜怒都交在旁人手里。姆妈，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可以养活自己和孩子，在这里，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不需要顾忌旁人的眼光，我可以做自己的主。”姜小楼感觉到姜母的颤抖，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姆妈，我会经常回去看你的，你如果愿意，也可以经常过来看我。这样不好吗？”

姜母怔怔的看着姜小楼，像是被女儿离经叛道的言语吓着了，好半天才嗫嚅道：“可是，女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姆妈，不是这样的。”姜小楼笑着说道，“冷慕白曾经说过，我就像一副装饰精美的画，虽然好看，但是却暮气沉沉，一点生气都没有。他不喜欢。我虽然不耻他三心二意，用情不专。可不能否认，他说的是对的。从前的我，一言一行都在框里，不敢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可最后的结果呢？姆妈，那样的日子，我不想再继续了。”

“姆妈，现在是新时代了，女人可以不用那么自苦的。你在这边住久了就知道了。”姜小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了解姜母，几十年的旧观念根深蒂固，不是她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的。况且，她们母女相聚也不容易，还是不要为这些是闹的不开心吧。

姜母看着姜小楼，欲言又止，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叹息。罢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了，为人父母的，还是不要讨嫌的好。

在外头逛了一圈，姜小楼见姜母有些疲惫的样子，将前面撒欢的姜云逸兄弟两叫了回来，回家去了。

晚上，姜小楼端了杯牛奶进了姜母的房间，姜母正坐在床边发呆，“姆妈，你在想什么呢？喝杯牛奶，晚上睡得好。”

姜母回过神来，随口说道，“我在想你父亲，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姆妈，白天我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你别生我的气。”姜小楼在姜母身边坐下，头靠在姜母肩膀上，拽着姜母的袖子轻声说道。

姜母笑了，“姆妈没有生你的气。姆妈年纪大了，不知道也不了解你们的想法，只是姆妈希望你知道，姆妈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不回去就不回去吧，若是在外面太辛苦了，那就回家来，姆妈在家等你。”

姜小楼红了眼眶，大概华国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吧，虽然有观念上的冲突，生活理念方面的不同，可这都不影响他们对子女的疼爱。这也是姜小楼为什么向姜母低头的原因。

“我知道的姆妈，正因为我知道有姜家这个后盾，有您、父亲还有哥哥们在我身后，我就算一无所有，头破血流，回头也有容身之处，所以我才能无所畏惧的一直往前走。姆妈，你们爱我，我都知道的。”姜小楼含着眼泪说道。

姜母也低头抹起了眼泪，然后拍了拍姜小楼的胳膊，“起开，姆妈有东西给你。”

姜小楼坐直了身子，看着姜母打开了行李箱，从层层叠叠的衣服里面，拿出了一个匣子，吃力的搬了出来。姜小楼赶紧过去帮忙。

“这是什么啊？这么沉？”姜小楼诧异的问道，这么重，是怎么一路带过来的，多辛苦啊。

姜母从胸前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匣子，姜小楼目瞪口呆，“姆妈！”里面是满满的金块！

“姆妈不知道什么银行，托你哥哥存吧，又怕你嫂子们知道了不高兴。只好将银钱全都换成金条，带给你。你好好收着，将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