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一百四十五天
阮亭轻咳了一声, 俊朗的面容上涌现不明显的羞赧,在皇上面前说那些话时, 他倒没有想那么多,可是面对着甄玉棠,他不好意思说出那些话。
“说呀,我想听呀。” 见他不出声,甄玉棠摇晃着他的手掌,好看的眸子带着期盼,声音也是娇娇的,“你都对皇上说了, 总不能不让我亲耳听到呀。”
面前女子的请求,或者说是一种撒娇, 他不忍心拒绝。
阮亭神色认真起来, 对心爱的姑娘说些情话, 没什么可害羞的。
“ 玉棠,一直是我在强求这段感情, 你随我来到京城,愿意留在我身边, 好命的人不是你, 是我才对。离不开你的人, 也是我。你是我的夫人, 对我而言,这就是最大的幸运。”
甄玉棠对他产生的影响,太大太大了, 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陆家人与王娘子待他的刻薄与冷漠,阮亭又岂会不在意?在泰和县的那段时间,任何人、任何事都进不去他的心里, 他浑身像是覆盖了一层无人可以看见的冰霜,冷漠的对待着其他人,却也冻伤了自己。
若是没有甄玉棠,他可能还会成为状元,可能还会回到京城,可他一辈子都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愿意对其他人敞开心扉,无法感受到一丝温情和明媚。
如果没有甄玉棠陪在他身边,甄玉棠依旧是明媚耀眼的甄家大小姐,可他不会是现在的阮亭。
所以说,真正离不开甄玉棠的人,是他!
甄玉棠抿唇笑起来,本来就染着红晕的两颊,又生出了热意,潋滟的霞光流转在她的笑颜间,就连杏眸里也满是柔柔的笑意。
这个俊朗的男子,是她的夫君。
他的夫君怕她受委屈,给她讨了公道,还说了两辈子以来她第一次听到的情话。
或许,阮亭对她的情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厚。
亲耳听到这些话,确实不太好意思,甄玉棠一颗心小鹿乱撞,跳个不停,也不知道阮亭能不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同样的机会摆在其他男子面前,估摸着九成的男子都不会用来为自己夫人求一个诰命。阮亭却这样子做了。
若说甄玉棠不感动,那是假的。
“ 你为了我求你诰命,我很高兴。”甄玉棠笑盈盈的道,“可立下功劳的机会多难得呀,如果再有这样的机会,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用到更重要的正事上去。”
“为夫人讨一个诰命,怎会是浪费?”阮亭勾了勾唇,“你也是我的正事。”
哪个女子不喜欢听到真心实意的情话?甄玉棠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明明她没有吃蜜糖,然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 不过是有人说了一些阴阳怪气的话,你直接告诉了皇上,让皇上来给我讨公道,以后那些人不敢在明面上拿我的出身说事了。只是,在皇上还有其他官员眼里,可能会觉得你太过儿女情长。”
“其他人如何以为,随他们去。你是我夫人,我不愿意看到你忍受这些本不必要的委屈。”阮亭不在意,“ 再说了,我不对我的夫人儿女情长,难不成要当一个冷漠无情的孤家寡人?”
甄玉棠吃吃笑起来,她是商户女,大晋朝阶层分明,被一群世家夫人嘲笑出身,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换做其他男子,断然不会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然就是这么轻微的委屈,阮亭都要给她讨个说法。
阮亭待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甄玉棠可以感受到。
她看了一眼天色,暮色正在降临,她急着想要见到阮亭,两人直接在府门口说起了话,还傻笑着。估摸着在平时他们眼里,她和阮亭在自家门口说话可太奇怪了。
甄玉棠弯了弯眸子,“好了,你可别再说些情话了,不然我还没用晚膳呢,就被灌了一罐子的甜言蜜语。”
阮亭牵着她的手,“甜言蜜语留着以后再说,我们进屋用膳。”
*
第二日,宫里来了人,给甄玉棠送来了诰书和翟衣。
前来的小太监说着祝贺的话:“恭喜阮夫人,阮侍读待夫人情深意重,宫里不少宫女可羡慕夫人呢。”
“多谢公公。” 甄玉棠得体的笑着,“皇上赏罚分明,允了夫君的请求,我才能有诰命在身,还是要感谢皇上的隆恩。”
送小太监离府的时候,还特意给他备上一个锦囊,小太监感受着手中锦囊的重量,颇是满意,这位阮夫人是个大方的。
阮亭当着皇上的面为甄玉棠讨要了诰命,虽然只是从五品,可这份殊荣,仍令不少贵女与夫人羡慕。
几品的诰命不重要,重要的是阮亭的举动,直接向皇上告了状,让一朝的天子为自己的夫人撑腰。
把满京师的男子扒拉一遍,也找不出一个像阮亭这样的郎君。
原本看不上甄玉棠出身的夫人,一个两个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尤其是曹氏和周夫人。
听到消息后,当即这两人身子僵硬了起来。
她们不过是说几句难听的话,竟传到圣上耳里了。这等于是拿圣上来压她们,宣判她们没有妇德妇容,没有世家主母的体统。
阮亭的所作所为太出乎她们的意料,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