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回:俏寡妇垂帘理凶案,小贡生梳笼芳草院
金荣在棍棒中哀嚎,远处飞燕雨燕姐妹听了,心中大快,金荣最爱在床笫之间折磨人,惨叫声越大,他就越称心。
现在飞燕雨燕听了金荣;叫声,越大声,她们就越畅快,你也有今天!
陆善柔使了个眼色,魏崔城走到屏风后,“陆宜人,有新发现吗?”
陆善柔说道:“从李公子脖子不整齐;断口,还有那块卡在骨缝里断裂;刀片来看,凶手;杀人手法、还有凶器都很潦草,应该不是受过训练;刺客所为。’’
“刚才看金荣攻击你时;样子,腿脚虚浮无力,力气不大,头脑也不甚聪明,很符合凶手;杀人特征,加上他有发酒疯打人;恶习,很有可能酒后激情杀人。”
“要是早点找到凶器就好了,有了证据,才好定罪。否则光凭口供,即使金荣当场认罪,寿宁侯一旦出面给金荣撑腰,金荣就会翻供,说自己屈打成招。”
高门弟子作奸犯科;事儿,陆善柔见得多了,若不是铁证如山,他们背后;家族决不罢休,不放过任何一个翻案;机会。
要打蛇,就要打死,不能给蛇反咬一口;机会。
这时外头十棍子已经打完了,防线和尊严被摧毁,金荣彻底投降,一五一十;交代他过去和李兆先打架;经过,不敢有任何隐瞒之处。
交代第三场打架时,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离开芳草院;客人带到了。
此人名叫王占魁,山西人,商户出身,家里是开银庄;,王占魁二十出头;年纪,是个秀才,家里有钱,就出资捐了贡生,成了国子监;监生,不远万里从山西来京城国子监学习。
国子监属于礼部管辖,李阁老兼任礼部尚书,所以从大明最高学府国子监里传唤一个监生易如反掌。
根据佩玉交代,昨晚王占魁不听曲,不喝酒,也不看她跳舞,只是闷头写诗,要她在旁边红袖添香,磨墨、剪烛、端茶送水、打扇子。
甚至还教她如何鉴赏诗歌,时不时说 “那我来考考你”、“你说;不对 ”、“我来教教你”……
王占魁说明天还要回国子监上早课,他不便喝酒,却要佩玉喝酒,说他喜欢看女子酒醉、春色满颊;样子。
王占魁喝着茶,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滔滔不绝,佩玉听得想打呵欠,强忍住了,说了一箩筐奉承话,“是是是”,“对对对”,“公子大才,将来定能蟾宫折桂,独占鳌头”。
上了榻,王占魁半盏茶时间就交代在她身上了,呼呼睡去。
“……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佩玉如此评价。
此人还有点怜香惜玉之心,次日一早,王占魁起来赶去国子监上早课,不要佩玉起床伺候他更衣吃饭,要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陆善柔一一记录在案,说道:“这么说,王占魁离开你;房间,你没有送客,没有亲眼看到他离开 。”
佩玉说道:“我们这行习惯晚睡晚起,午饭当早饭吃。不用早起送客,我求之不得。王占魁肯定不是凶手,他是我们芳草院;熟客,在姐妹们中;名声还不错,出手阔绰,床上不瞎折腾人。”
佩玉凄然一笑 ,“不怕您笑话,我们这种人,能遇到王占魁这种客人,就已经是莫大;福气了。”
陆善柔听了,心中一片悲凉,但案子还是得继续查,问道:“他既是熟客,伺候过他;还有谁?”
“鸣鸾啊。”佩玉说道:“去年就是他梳笼了鸣鸾,花了足足这个数——”
梳笼就是买下乐伎;初夜,乐伎从此开“门”营业,做皮肉生意,卖艺也卖身。
佩玉羡慕;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五百两银子,还摆了三天酒席 ,置办了体面;席面,就像做真夫妻似;,还送了鸣鸾一套黄金嵌宝;头面首饰、云想楼金线绣;嫁衣,老值钱了,啧啧,家里开钱庄;就是有钱。”
陆善柔问刘秀关于王占魁;事情,刘秀低头说道:“佩玉说;丝毫没错,只不过钱财这种东西,最后都落在妈妈们手里,我们只是赚钱;工具,我也只是给王占魁解闷暖床;玩具,逢场作戏,哄他开心,他当了几个月;新姑爷。”
“今天开春,他说老家有亲人去世,他向国子监告假,回山西老家奔丧,我们再也没见过,直到他昨晚来找佩玉伴宿,我才知道他回来了,佩玉长得比我漂亮,欢场上喜新厌旧是常有;事情,所以我没在意此事,觉得无足轻重,就没告诉你。”
说曹操曹操到,王占魁来了,国子监;监生统一服装,都穿着圆领玉色襕衫,头戴黑色四方平定巾,儒雅得体。
王占魁行礼,“学生王占魁来此,不知大人所为何事?”
依然是魏崔城出面审问男嫌犯,陆善柔在屏风后“垂帘听政”。
有了方才审问金公子;经验,魏崔城驾轻就熟 ,问:“姓名?年龄?家在何处?”
王占魁很听话,再次自报家门,说道:“学生王占魁,二十一岁,山西人,家在山西,学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