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7
岳灵珊和令狐冲都来到他的身边。令狐冲道:“是!”当下将木高峰如何逼迫、自己如何以师父之名将他吓走、林氏夫妇如何不支逝世等情一一说了,将林震南最后的遗言也禀告了师父。
岳不群沉吟道:“嗯,余沧海一番徒劳,作下的罪孽也真不小。”
岳灵珊上前说:“爹,我和大师哥看到路上有打斗的痕迹,你和余观主交手了吗?”
岳不群有些微得意地顺了顺胡须:“不错,我们确实有交过手,余观主纵然成名在外,仍然是不敌我们华山派的紫霞神功。想来林震南夫妇这件事,他也没有脸面再插手了。”
令狐冲道:“师父,余矮子打输了,他向你赔了罪么?”
岳不群道:“余观主脚程快极,我追了好久,没能追上,反而越离越远。他青城派的轻功,确是胜我华山一筹。”岳不群即使是在自己的女儿和徒弟面前说话,也如此留有余地,武功轻功之上一赢一输,也算是给于沧海留了颜面。
令狐冲笑道:“他青城派屁股向后、逃之夭夭的功夫,原比别派为高。”
岳不群脸一沉,责道:“冲儿,你就是口齿轻薄,说话没点正经,怎能作众师弟师妹的表率?灵珊都被你越带越精乖,不服我的管教了!”
岳灵珊像往常那样嗔道:“爹呀,我哪有啊?”
岳不群对着自己女儿运气:“你还嘴硬,想想你自从下山以来,是不是太过放纵?还有在刘府上的时候……”
令狐冲转过了头,向她伸了伸舌头,岳灵珊抿嘴一笑。
岳不群本来是在教训岳灵珊的,这个时候炮火又转向令狐冲道:“你怎地又要搞怪,我教训你师妹,你逗她笑做什么?岂能这么不严肃,要伸一伸舌头?”
令狐冲应道:“是!弟子不该。”他自幼由岳不群抚养长大,情若父子,虽对师父敬畏,却也并不如何拘谨,笑问:“师父你怎知我伸了伸舌头?”
岳不群哼了一声,岂会不知他故意打岔,就是为了帮小师妹解围。不过也并不戳破,现在林氏夫妇尸骨未寒,确实不是他教训女儿和弟子的时候。岳不群说道:“你耳下肌肉牵动,不是伸舌头是甚么?灵珊,等到回去我再和你算账。冲儿,你无法无天,这一次可吃了大亏了!伤势可好了些吗?”
令狐冲道:“是,好得多了。”又道:“吃一次亏,学一次乖!”
岳不群哼了一声,道:“你早已乖成精了,还不够乖?”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响箭来,走到院中,晃着火折子点燃了药引,向上掷出。响箭冲天飞上,砰的一声响,爆上半空中,幻成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落下,化为满天流星。这是华山掌门召集门人的信号火箭。
过不到一顿饭时分,便听得远处有脚步声响,向着土地庙奔来,华山弟子聚齐。
林平之看到父母的尸身大叫一声冲了过去,他虽然刚收入门下,但是众师兄弟都知道他们一家被青城派于观主逼迫的走投无路。原本以为有师傅答应收他为徒,出手相救,能够挽救林氏夫妇的性命,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众人见到林平之伏在父母的尸体之上失声痛哭,华山派众人也是满面惨然,跟着唏嘘不已。
令狐冲平日里能玩会玩,与众位师兄弟的感情都很好。上次他被人说已经死了,华山派上下的这些师弟们可是十分担心。他现在看到他好好的站在这儿,虽然明显有伤未愈的样子,但是精神好极了,看着一点都不像受重伤之人,师弟们不由得大感欣慰,围着他问东问西的。还有小师妹这几天没有跟他们同行,有几个师兄也挤在小师妹身边嘘寒问暖。
众师兄弟们说起岳不群打败于沧海的风姿,之前听说青城派的弟子跟大师哥为难,这下师傅可算是给他报仇了,也打败了林师弟父母之死的罪魁祸首。可惜师傅打的余沧海仓皇而逃的画面,大师哥和小师妹没有看见。
岳不群低调地说道:“这件事大家可别跟外人提起。”令狐冲等众弟子齐声答应。
岳不群见林平之兀自伏在父母尸身上哀哀痛哭,说道:“平之,别哭了,料理你父母的后事要紧。”
林平之站起身来,应道:“是!”眼见母亲头脸满是鲜血,忍不住眼泪又籁籁而下,哽咽道:“我爹,我娘去世,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也不知他们有甚么话要对我说。”
令狐冲道:“林师弟,令尊令堂去世之时,我是在这里。他二位老人家要我照料于你,那都是应该做的,不必他们多加嘱咐。令尊另外有两句话,要我向你转告。”
林平之哽咽道:“原来我爹娘临死之前有大师哥在旁,而不是孤独的死在这山中荒庙里,大师哥代替平之一尽孝心,请受我一拜。”
令狐冲怎可能受他大礼,连忙扶着他,说道:“林师弟的令尊令堂被青城派施以酷刑,逼问辟邪剑谱的所在,两位老人家威武不屈,至死也不肯透露辟邪剑谱的下落,才被他们震断了心脉,导致重伤不治,过后又有木高峰那个小人严刑逼迫,木高峰的名声坏透也就罢了,没想到青城派的余观主也会做这种小人行径!”
亲眼见到林氏夫妇死前的惨状,令狐冲对于沧海的厌恶更曾一层。青城派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