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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太疯狂(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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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那是为啥?

[诶嘿, 你猜?]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欠揍的宿主啊,系统用死寂的沉默表达自己的抗议。

谭昭挑了挑眉,搓着手里的陶杯抿了一口热水,赵高此来就是为了试探他,既是试探到了他的立场,自然就不需要再聊下去了。

系统:那你什么立场?

[诶嘿,你再猜?]

系统这下彻底没声了, 谭昭翘着二郎腿, 没过多久就入了咸阳城。

咸阳的冬日虽然冷,却并没有长城脚下的冷,那场大雪并没有影响到这里, 甚至因为公子酒的火炕, 今年贵族阶层的冬日过得尤为畅快。

谭昭一路看着街景进了咸阳宫,沐浴更衣,直到晚间才见到了始皇帝。

阔别小两个月,始皇帝的低气压只低不高,一身黑色的衮服更是将他的气场压得愈发威严强大,谭昭行了礼,却迟迟没有等到平礼的声音。

于是, 他就再说了一遍:“拜见陛下。”

足足说了三遍, 始皇帝才睁开眼眸, 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话:“你倒是笃定了寡人不敢动你。”

“谢陛下隆恩。”

只听得“啪”地一声巨响,头顶陡然放大的声音响起:“寡人想听真话。”

说实话,在没有去长城之前, 谭昭对始皇帝的印象,大概是身患痼疾、喜怒无常、功大于过的千古一帝,后世有人不喜欢这位手段过于狠辣的帝皇,却无法抹去他的功绩和影响力。

然而这些,都是对于后世人而言的,对于当代人,特别是六国遗民,这世界可以称得上水深火热。

但你要说始皇帝是昏君,那实在是谈不上,对方甚至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皇帝,如果要谭昭来说,野心和控制欲这两个词用来形容这位帝皇更加合适。

“公子酒受了伤,无法返回咸阳。”

始皇帝并不是好忽悠的帝皇,但他同样也不是个不听解释的人:“说说看。”

谭昭就说了对方想听到的话,公子酒在始皇帝心中什么地位?那或许还比不上现在的钟焕,人这般大张旗鼓地指责,不过就是想听听能人异士眼中的长城是如何模样的。

这也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考察团里的原因,至于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人始皇也不傻,显然自有一番考量。

“这是九公子托下官带给陛下的年礼。”

谭昭双手虚虚一托,便有一个红木盒子凭空而现,当然这其实是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来的,东西是他离开前几天,让公子酒加班加点做出来的一系列枣泥小蛋糕、山核桃酥之类,存放在系统空间里,此时尚还带着余温。

“山野之地,多精怪鬼魅,九公子一时不慎,着了道,下官虽替他拔除了祸根,却仍需修养,且伴随着夜间的躁郁,赵郎中亦能为下官作证。”这睁眼说瞎话,那自然是张口就来,谭昭甚至算准了赵高会派人盯着他们,反手还把人给卖了。

始皇帝信吗?自然不信,但全然不信,倒也未必。

至于怨气只说,谭昭是傻了才会告诉人,他敢笃定,前一刻他刚说出口,人就敢找能人异士去压制祛除怨气,甚至还会制定更加严苛的条例来约束百姓。

让人生是秦朝人,死亦是秦朝鬼,便是死了,也要为秦朝的建设添砖加瓦。

“说说看孟姜女一事。”

谭昭拱手:“下官不知。”

“呵!”始皇爸爸当场就气笑了,“你会不知?赵高不知道你的能力,以为你此去一事未做,可你却骗不倒寡人。”

“……”这种莫名其妙的知根知底真的是太讨人厌了,他看着像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吗?

系统:像,非常像:)。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谭昭也适时地松口:“此事,其实下官还在查探,属不属实还未有定论。”

“说下去。”

“相信陛下也得到消息了,孟姜女身上胸口处有一奇怪的图案,其实那并非是图案,而是一个小型的献祭阵法,她用自己性命献祭后,长城坍塌数十里,而她的命从长城坍塌,就再也不属于她了。”七分真三分假,才是最高明的谎话,“所以孟姜女在收押期间,水米未进却仍然活着。”

“那为何大雪过后,她却死了?”

谭昭伸手挠了挠下巴,表情略微有些羞赧,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回答问题:“因为那场大雪,是另一场献祭。下官探查到之后,便星夜赶去摧毁祭坛,这背后之人心怀叵测,原本这大雪会下上七天七夜,第七天的时候,大雪会落在咸阳城。”

始皇帝听罢,眉峰紧蹙,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但就这种事情,钟焕没必要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骗他,思索片刻,看着殿下垂眸的太医令,道:“你认为,是同一个人所为?”

“是。”

“但你没查到出手的人是谁。”

谭昭继续点头:“是。”

“你知道的,寡人从不养废物。”

“……”对不起,他觉得自己还挺有用的,谭昭随即语出惊人,“那赵郎中确实挺没用的,赶赴坍塌长城段时,随随便便就中了敌人的计,若非下官出手相救,他的命早便留在长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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