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徒手博狼(13)
王仲羽本来怒气冲冲闯进书房的,但是看到坐在案上的小娇妻受了惊,正一手持了手帕在鼻前,一双美目噙着泪,怯怯看着他。
小娇妻像是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抓起桌前的纸张,站了起来,低着头说:“二爷回来了,怎么突然来书房……二房要用书房吗?”
王仲羽不忍凶她,走近问道:“你干什么?”
顾若兰美目躲闪,说:“没干什么……”
王仲羽说:“你没有干什么,那么安排个丫鬟是怎么回事?”
顾若兰的戏极好,恰到其分的被他瞧出来她“眼神躲闪想隐藏”的哀色,王仲羽的目光不禁更深。
顾若兰声音仍然那样清美婉转,说:“我还年幼,不便给二爷生个孩子,而且我服侍二爷也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多个人分担,二爷回府过得也舒坦一些。”
王仲羽说:“若兰,我心里对你怎么样,你不知么?”
顾若兰转过身去,声音压抑:“二爷不要对我这么好,每个公侯之家都有规矩,我也不求有什么特别,我只求能安宁过日子。我不要背上不贤善妒之名。”
王仲羽说:“你不用在意那些……”
顾若兰泣道:“是你不在乎!因为这些痛也不在你身上,因为你是男人。总之,你不会明白我的为难和心痛的。二爷要是帮我,你就……就收了采萍吧,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
说着转过身去,捂面啜泣,王仲羽见她一哭,一方面因为她将他推给别的女人而恼,另一方面又心疼不已。
王仲羽心中一盘算,说:“是谁?谁为难你了?”
顾若兰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人为难我!婆婆对我很好。”
王仲羽反应过来,说:“是娘?那个丫鬟是娘塞来的?”
顾若兰转过头来,说:“二爷,您就别问了,丫鬟从哪里来的都一样,就算婆婆不赐人,我也该给你安排两个丫鬟服侍,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我该明白。日子还是要过,我会长大的,不会任性让二爷为难,二爷也别让我为难。你……你今晚就去采萍屋里吧。”
王仲羽抓住她的手腕,说:“有我在,你怕什么?”
顾若兰泪如珠
玉,美得让王仲羽心碎,她说:“孝道大过天,怎么能不怕?我怕,二爷也怕,咱们都乖乖的按照婆婆的安排过日子,婆婆心里舒坦了,我也轻松一些。你以为你不收采萍就是爱我吗,你能在家呆几天呢,还不是要我去面对一切风雨?你真的疼我就不要再为难我了,一旦闹起来,左不过是我的罪过。二爷到底是男子,与我不同,而我……人言可畏。”
王仲羽心疼万分,抹去她脸上的泪,捧着她美丽的脸,安慰:“我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爱你的,你不用担心。就算是娘,她也不能欺负你。”
王仲羽看她手中还握着那张“来不及藏”的纸,取下来一看。这是一首打动人心、令人向往的好词,王仲羽感叹于顾若兰的才华和心性,更加珍爱。
“这才是你心中所思,偏跟我说贤慧。”
顾若兰夺回那首《画堂春》说:“只是一首词而已,二爷不必把文字游戏当真。我们不可能活在词里,还是要面对这个世界的风刀霜剑。”
顾若兰这口气,好似自己有足够的才华,并不怎么把这首传世之词多看重一样,好像以她的才华很简单就能做这么个“文字游戏”。
王仲羽眼神一暗,自责自己公务太忙没有护好她,她不经意说出的话才是她的真实感受。在这府中她感到风刀霜剑,她并不幸福。
王仲羽一把抱起她,说:“你放心,我会解决好的,咱们先回房。”
王仲羽珍爱地公主抱了顾若兰回房去,顾若兰依在他宽阔的胸口,娇唇轻轻勾了勾,美目透着得意。
翌日一早,王仲羽携了顾若兰一早去向父母请安,也带回了采萍,王仲羽严词拒绝收丫鬟,让魏国公夫人不要插手他屋内的事。
这一波脸打得魏国公夫人一时缓不过气,魏国公夫人就认为是顾若兰使了手段挑拨母子关系——当然这是真的。顾若兰怎么可能不报负魏国公夫人的塞人行为?就算顾若兰将来可能会改嫁给燕王,王仲羽爱的疼的念的女人只能是她。
可是王仲羽并不认为顾若兰挑拨过什么,说她贤慧孝顺温柔,一直在劝他收丫鬟,只是他觉得他和顾若兰心心相印,两人之间再容不下第三个人了。
这事
在魏国公和走文人路子的大房王伯羽夫妻面前闹起来,魏国公夫人的面子实在挂不住,魏国公很看中这个手掌大权的次子,便对妻子有所不满。
王仲羽说:“母亲也不要仗着若兰性子温顺就总要让她立什么规矩,我们是至亲的人,那些大宅门中的手段哪有往亲人身上使的。母亲若是真的这么喜欢晚辈动不动就立规矩,那好,若兰怎么立,我去军中告假来母亲身边立个够!”
魏国公夫人差点气晕过去,顾若兰心中笑死,却道:“二爷,你怎么能这么说!”
顾若兰连忙朝魏国公夫人跪下,说:“母亲勿恼,二爷一时是昏了头了。其实母亲一直对我很好,我都明白,二爷只怕是多想了。”
魏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