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幼安,你是没娘吗?
东启民风开放,在东启,只要双方看对眼,哪怕未婚结合旁人也不会在背后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而乾元君和坤泽君都有雨露期,受彼此信香影响,素不相识的双方你情我愿在一起度过雨露期也是常有的事。
且因着服药抑制雨露期对身体伤害极大,在乾元君和坤泽君眼中,订亲与成亲二者并无区别,大都在订亲后便同居一室,帮助彼此纾解雨露期。
故而祁幼安唤宋泽兰媳妇儿,并未遭到反对。同理,她这唐突佳人的偷吻,宋泽兰羞归羞,却也是不生气的。
就在宋泽兰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祁幼安又噌噌跑了回来,一脸心虚,“宋姐姐……”
“你……怎么又回来了?” 宋泽兰有些惊讶,唇边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她对方才发生的事儿只字不提,只说道:“安安你不必担心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那双好看的眼睛明明黯然无光,偏瞧过来的时候让祁幼安有种错觉……那望着她的目光很温柔,并无责怪之意。
于是乎,祁幼安又嘚瑟起来,也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再度牵起宋泽兰的手,“媳妇儿,夜路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将军府。
秦氏在芳兰院里哭哭啼啼控诉祁幼安谋害他儿子,祁朝燕不在,芳兰院里可没一个人怜惜他,别说劝他了,连杯茶水都没人给他倒。
屁股下面的椅子还是他自己搬的。
宁芳也是出了名的护短,哪怕听他话里意思是自己女儿错了,也没有给祁昊宇做主的意思,只漠然着脸看他哭,偶尔‘嗯’一声,或者‘哦’一下,别的话是一句也不肯说。
她活了三十多年,眼看快四十了,却再没有哪天像今日这般惜字如金了。
秦氏的独角戏唱了小半个时辰,也只讨了个没趣,最后实在没指望了,拿手绢摸了把眼泪,气呼呼走了。
他一走,宁芳便长舒了一口气,“烦死了,耽误老娘睡觉。”
她起身去内室更衣,忽而似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道:“这小兔崽子出息了,砸人脑袋也不怕把人打死了?这可是将军府唯一的乾元君,得亏老夫人去的早,否则今日这顿打怎么着也少不了。”
王嬷嬷也乐乐道:“咱大小姐是有福之人,您瞧,这大将军今日不也没有回来吗?”
倒是赵嬷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唉呀,依老奴看,秦氏这贱人分明是冲着大将军来的,二公子上午便回府了,他等到这会儿才来告状,安的什么心夫人你还不清楚吗?”
“争宠?”
宁芳凝眉稍稍思索了片刻,一脸嫌弃道;“随他去,少将军成了大将军,大将军马上就变老将军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宠好争的?”
“唉,夫人您可不能这么想,那秦氏一看就是个有野心的,他争宠还不是想成为将军府的主子?您若由着他,指不定哪天就仗着大将军恩宠骑到您头上去了。
赵嬷嬷苦口婆心,奈何摊上了宁芳这个没心没肺的主儿。
在场的没谁比她笑的还开怀,“你也太抬举他了,本夫人等了二十年,把祁朝燕都熬得人老珠黄了,也没见他翻出什么浪花来。”
“……”
赵嬷嬷顿时哑口无言,好像她家夫人说的也没错?
秦氏那贱人再怎么温柔体贴,大将军她还不是喜欢热脸贴夫人的冷屁股么。
“小兔崽子还没回来吗?”
宁芳打了个哈欠,边揉眼睛便道:“明天让她来一趟,让老娘给她收拾烂摊子,也不知道给老娘提前通个气儿。老娘又不是本领通天,替她打发了秦氏,还能再随意打发祁朝燕吗?”
“您安心睡吧,明日老奴一定赶在大小姐出门前拦下她……”
赵嬷嬷知道祁幼安喜欢一大早就往医馆跑,故而听着外面鸡叫,也不管天亮不亮,就匆匆起床赶去平安院。
差一点点儿,祁幼安偷偷练武的事就要被她发现了。
身手敏捷的小将军提着红缨枪,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卧房,又慌慌张张脱去外衫躺下。
等赵嬷嬷在门外喊了三五遍,她才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去开门。
赵嬷嬷笑容慈祥,“大小姐,夫人让你吃完饭先别急着出门,去她那里一趟。”
“……好。”
祁幼安大概能猜到她娘亲找她干嘛,乖乖点了点头,“赵嬷嬷,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继续睡了。”
“睡吧睡吧,天亮还早着呢。”
赵嬷嬷走后,祁幼安便继续练武,依旧赶在下人们起床前结束晨练。
她出了一身的汗,回去先洗了个冷水澡换上干净衣衫,正打算
歇会儿去她娘亲那里蹭饭,没成想刚坐下李雪生就来了。
祁幼安还未分化,身量虽比大多数坤泽君高些,但比起已经分化成乾元君的李雪生来说,还是有些矮。
李雪生穿着她的衣衫,着实有些短了,连脚踝都遮不住,看得祁幼安好笑,“雪生你先凑合穿着,等会儿可以跟二狗去成衣铺挑几件合身的,有他陪着,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多谢小将军。”
李雪生还有些拘束,道了谢便不再说话,跟个木桩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