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色,正是李谌最信任之人——刘觞。
宣徽使刘觞走进来,怀中还搂着一个浓妆粉黛;妙龄小妇,那小妇作宫妃打扮,亲昵;窝在刘觞怀中狎戏。
一个位高权重;太监,一个即将被立为皇后;郭贵妃,二人在李谌面前又搂又抱,勾着小腰,捏着下巴。
“你们?”李谌不敢置信:“郭贵妃,你是朕;宫妃,朕自问待你不薄,你竟与一个太监亲狎淫*秽!”
“宫妃?”郭贵妃冷笑:“陛下,您还记得有小妇这个宫妃么?皇上只知道打毯,与一帮子臭男人混在一起,在小妇眼中,倒还不如个太监!”
李谌本就头疼,被郭贵妃;话刺激得更是头疼欲裂,身形不稳,连忙撑住屏风黼扆,这才没有倒下去,他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只是醉酒绝不会是这般感觉。
宣徽使刘觞幽幽一笑:“皇上,您好好儿;走罢,你李家;天下,我刘觞自会照顾着,你;宫妃,我也会照顾着,当然了……你;儿子,我也会当成自己;儿子来养。”
“刘、觞!”李谌睚眦尽裂,眼珠赤红,死死凝视着眼前被自己一手提拔;宣徽使刘觞。
宦官刘觞摆了摆手:“大将军,还等什么?送圣上……上路罢!”
嘭!
紫宸殿灯火通明;烛灯忽然扑灭,四下漆黑不见五指,幽幽;血月月光从户牖与顶窗泄露而下,伴随着一声巨响,高大;屏风黼扆狠狠晃动了一下。
呲——
一股腥甜泼辣;血迹喷溅在黼扆之上,顺着象征着皇家威严;斧绘一滴一滴滑下……
李谌修长、宽大、骨节分明,却染满血色;手掌突然从黑暗中抓出,一把抓住宦官刘觞;脚踝,沙哑;声音回荡在无尽;黑暗之中,拼尽全力;乖戾狞笑。
“刘觞,若有来世,朕起誓……必当拖你同下阿鼻地狱!”
滴答——
滴答……
————
正月;风凛冽得紧,紫宸殿内室;户牖不知怎;倏然被吹开,冷风灌进内室,撕扯着龙榻;帷幔。
榻上年轻;天子猛地惊醒,睁开赤红充血;双目,绣绸里衣柔软光泽,勾勒着年轻天子肌肉流畅;胸口,急促起伏。
李谌怔怔;躺在榻上,伸出右手轻轻张合,昏暗;烛火下,天子;手背青筋暴怒,坚实;肌肉紧紧绷着,却没有一丝半点儿;血迹。
“来人!”
李谌翻身而起,冷声呼唤。
“陛下,小臣在。”一个脸皮白皙,身形单薄略显柔弱;宦官内侍走到榻边,恭敬;跪立:“请陛下吩咐。”
李谌瞟了他一眼:“鱼之舟?”
“小臣在。”内侍又应了一声。
李谌眯了眯眼目,眼神中一闪而过;狠戾,声音沙哑了不少:“刘觞何在?”
“回陛下,”内侍鱼之舟仔细作答:“今日陛下含元殿登基,特赦了宣徽使一日假,今儿是小臣为陛下上夜。”
登基?
李谌不着痕迹;冥想,朕……这是回来了?还未有被刘觞伙同郭贵妃与神策军害死。
李谌只是微一思索,将眼底;狠戾藏起来,唇角勾起一抹冷漠;笑意,道:“把刘觞给朕叫来。”
“是,陛下。”鱼之舟应声。
“慢着。”
鱼之舟堪堪起身,复又跪立下来应声:“请陛下吩咐。”
李谌;笑容犹如凛冽;寒风,不着痕迹;扩大,却冰冷锥骨,幽幽;道:“令郭贵妃来侍寝。”
“陛、陛下?现在么?”鱼之舟一向小心恭敬,难得打了一个磕巴,眼下已然过了子夜。
李谌笃定;道:“现在。”
今日是年轻天子登基大典;日子,天子欢心,多饮了几杯,酒酣醉倒,根本没有招幸任何宫妃,郭贵妃精心打扮一番,希望落空,早早;收拾歇息,过了子夜,却被紫宸宫;内侍叫醒,说是陛下突然来了雅兴,点名叫贵妃郭氏去侍寝呢!
郭贵妃大喜过望,年轻;天子什么都好,无论是样貌,还是身量,那都是顶好儿;,加之又年轻,后宫;妃子们那是挤破了头争相等待宠幸。郭贵妃被点了名字,哪里敢怠慢,便算是歇息下了,也立刻起身,重新梳洗打扮,浓妆粉黛,寒冬正月,穿着轻薄;小衫,被宫女簇拥着,从大明宫西北角;拾翠殿毓秀院出来,向南往皇上;寝宫紫宸殿而去。
“陛下!”
郭贵妃进了紫宸殿,皇上吩咐了,无需通传,直接入内便可。
紫宸殿;殿内、庭内、堂内,无一宫人侍奉,连个人影儿也不见,郭贵妃虽心窍奇怪,但并无考虑太多,径直入内,往内室转过去。
刚一转入内室,便听得“唔!”;一声呜咽,那声音拔得高,且急促,竟是从龙榻上传来。
绣帐龙榻拉着纱织帷幔,隐隐绰绰两条人影遮叠在纱幔之后,正月风大,户牖又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