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 昨天晚上我给狗喂了糖盐水和退烧药 , 它今天早上已经好多了 。 我记得你说它嘴巴里长东西 , 不能吃硬物了 , 只能喝些东西补营养和力气 , 我天没亮就上山了 。 “ 3
铁山有些木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 掂了掂手里拈着的桶 , 声音发苦地道 :
“ 我接了两桶桦树汁 , 这个东西好 , 甜的 , 喝了有劲儿 , 能治百病 , 是最好的东西 “
他说到这里 , 又望向被林雪君抓住的姜兽医 , 干巴巴地道 :
“ 桦树汁比盐糖水还好 , 我想等手术后 , 给它喝这个 。“
说罢 , 他像忽然回过神般 , 将两个铁桶往边上一放 , 匆匆跑去取了几个木碗 ,
拿水瓤百了几碗桦树汁 , 依次递给林雪君和姜兽医几人 :
“ 你们也喝喝吧 , 这个真的是好东西 , 我们小时候天天喝 , 真的不生病 。“
姜兽医捧着木碗 , 低头望着碗里轻晁的澄激液体 , 嘴巴据成一条线 , 转头用一种又怨又气的目光盯住了林雪君 。
“ 谁说这手术不能做 ? 谁说就算手术做好了 , 它也一样要死 ?“ 林雪君捧着木碗 , 拿头间忽然瞧见一小群牲畜晃晃悠悠顺着人踩出的路 , 从山下走上山腰 , 并在站满了人的小院子外探头探脑地看热闸一一正是大母牛巴雅尔带着小纵队溜达过来了 。
看热闹的队伍中 , 一匹火红色的小马驹忽然闪出来 , 在看见林雪君和阿木古榔后 , 拾蹄便哒哒走进了院子 , 虽然是小野马 , 却已然不怎么怕人了 。
林雪君朝着小马驹一招手 , 对方便甩着马尾巴颠过来了 , 它第一反应是探头往她手上够 , 愚喝她碗里的东西 。
林雪君忙将碗举高 , 随即推了下小野马的脖子 。
小野马被推得身体一侧 , 便将左腹上缝针的蜈蚣疤露了出来 。
姜兽医原本还要给林雪君解释解释这手术做不得的更深层次的道理 , 忽然被闯进来的小马打断还有点不高兴 , 可一低头瞧见小马驹肚子上的缝口 , 他登时将自己要说什么都给忘掉了 。
下一瞧 , 刚才还一脸气忱的姜兽医竟蹲路在了小马驹身侧 , 将手里的木碗塞给徒弟 , 一手扶着小马的背 , 一手攘着小马的后膈 , 仔细打量起其左腹 。
长疤四周的毛明显比身上其他地方的毛短 , 这是动手术时 “ 备皮 “ 造成的 。
而那蜈蚣形状的疤 , 当医生的一眼就能看出是缝合伤口 。
这个位置 …... 是马肠子 …...
他霍地站起身 , 一双眼睛火热地望住林雪君 , 仿佛变了个人般 , 态度殷切地问 :“ 是肠套叟手术 ?“
“ 嗅 。 “ 林雪君点了点头 。
“ 才做的 ? 它 …... 它活了 …...“ 姜兽医忍不住啊一声低叼 , 随即扶着小马的背脊 , 绕着它转了一个圈 。
他仔细检查小马的眼睛 、 嘴巴 、 肛 - 门 , 又贴耳去听小马驹的肠鸣声 , 烦得小红马又是踢踏前腿 , 又是甩头吨牙 , 最后更是朝着林雪君的方向嗪律律地低鸣 , 仿佛在向她告状一般 : 你瞧啊你瞧啊 , 这个人一直在骚扰你的小野马诶 。
林雪君安抚地摸了摸小马的脚子 , 这才回答姜兽医 :
“ 手术做了一周多时间 , 快半个月了吧 。 我们在雪地里捡到的它 , 肠套叟 , 部分肠子坏死后被截掉了 “
“ 你 …... 你怎么缝的 ? 它内脏居然没有粘连 ? 手术中的血管呢 ? 没有意外吗 ? 它在手术中的各项机能怎么保证 ? 术后你怎么养护的 ? 它 …...“ 姜兽医完全沉浸在了震之中 , 手指轻抚着小野马腹侧的伤疤 , 犹如在抚触爱人的脸庞 。
他啧啧摇头 , 不等林雪君回答 , 又忍不住地叹 :“ 长好了 , 走得好好的呢 , 也有胃口有精神 …...“
“ 姜兽医 ! “ 林雪君上前一步 , 拉开小马驹 , 在它屁股上一拍 , 它立即小跑着走了 。
院子外巴雅尔正一边慢行一边回头望 , 等到小红马追上来 , 才又昂头迈开大步 。 方才显然是在等掉队的小马驹 。
姜兽医哎咖一声 , 遗憾地看着跑走的小马 , 他还没看够呢 。
“ 姜兽医 ! “ 林雪君再次唤他 。
“ 诶 ?“ 他终于回了神 。
“ 开腹手术都能做 , 肿瘤切除手术也不一定不能做吧 。“ 林雪君双眉下压 , 表慢慢变得严峻 ,“ 你配合我做这场手术 , 回去后 , 我把肠套发手术的针法 、 术前术中后的所有注意事项 , 都一一讲给你 。“
“ 哎一一 “ 姜兽医有些为难地皱起五官 。
林雪君从兽医卫生员小刘手里接过姜兽医那碗桦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