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一枪

郭围;出现, 完全打乱了一众人;计划。

昨夜，特调九组连夜摸遍了整个校园，将建筑物;位置牢牢记在了心里。出于谨慎，他们没有立刻对锁掉;建筑下手。

随着天空亮起, 建筑上;锁链逐个消失。

短暂;休整后, 众人吃着早餐, 顺着校园一圈圈转——他们计划趁白天调查建筑内部, 寻找郭围所在;校园广播电台。

校园不大, 一个白日够用。

谁能想到，郭围就这样提着两个馒头，来了个自投罗网。

郭围个头不高，有种营养不良;瘦。他驼背含胸，本就肥大;校服显得空空荡荡，身上带着一丝廉价牙膏;辣味。

不时有学生与他擦肩而过，其中有几位还向他点头示意。然而郭围同学坚定地低着头，攥紧馒头袋, 努力让它看起来没那么起眼。

殷刃一个箭步冲上前，拦在郭围面前：“同学, 等一等！”

郭围差点一脑袋撞上殷刃。发现前面有人, 他险险停下脚步，疑惑地抬起眼：“找我？”

看见殷刃那张漂亮到有点不对劲;脸, 郭围呆滞了片刻。

殷刃则趁这个机会, 把对方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郭围;额角和下巴都有很大;疤痕, 非常典型;烫伤和碰伤，都藏在不起眼;位置。他习惯深深垂着头, 让人尤其难以察觉。

他肤色偏黑, 头发偏长, 夹杂着零星白发，显得比实际年纪老气。那双凸出;眼睛始终瞧向地面，郭围整个人看起来瑟缩而邋遢。

然而那身校服被他洗得非常干净，不见半点污渍。

“我是新来老师;家属，有点急事要出去。”殷刃笑得格外温和，“我忘了大门在哪，你能不能帮忙带个路？”

其余三人：“……”

郭围;表情终于动了动，他环视了一下鸟屎大点;简陋校园，又震惊地看向殷刃。

“老毛病了，我特别容易忘事。”殷刃继续哄骗未成年死人，“帮个忙。”

“不行，我们没法离开这里。”郭围坚定地摇摇头，“这是校规。”

“那算了。”殷刃爽快地改口，“你知道校园广播电台在哪吗？我广播一下，找找我爱人。”

“我们学校没有校园广播电台。”郭围老老实实地回答，眼睛看着脚尖，“广播都是录好音直接放;，平时说事用大喇叭……找人;话，问老师比较好。”

“这样啊。”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话我先走了，早自习快开始了。”郭围继续注视脚尖，努力不去看殷刃提着;零食包。

“没了，谢谢你啊。”殷刃拿出一包鱼片和一包牛板筋，“给，拿去吃吧。”

“我不……”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就拿着吧，可以分给同学。”殷刃笑容纹丝不动。

“谢谢。”郭围;声音细若蚊蚋。他珍惜地接过两包零食，有些不好意思地提在手里，“那，呃，老师再见。”

他再次抬起头，小心地打量了一番殷刃，脸上流露出一丝隐约;感激。

一众面目模糊;学生里，这人;高分辨率鹤立鸡群。

“不是人。”黄今已然养成了某种条件反射，“也不是广播电台;那个，这个人和其他学生没区别。”

只是格外真实、能够互动;某种“布景”。

“我想也是。”殷刃目送着郭围;身影离开，“他对我们完全没有印象，不像演出来;。而且怎么说呢，这孩子和广播里;样子差太多了。”

学生郭围看着非常内向，完全没有广播郭围那种怨气与恶意。

葛听听咬咬嘴唇，电子音响起：“现在怎么办？”

她问出了四个人心里共同;疑问。

广播郭围;位置要找，建筑内部要查，眼皮底下;“新鲜郭围”也不能放弃。他们时间有限，谁都不知道“四次机会”指;是什么。

但这里比外界还邪门，分开无异于冒险。自从失去卢小河;联络，他们;远程通讯手段全部作废，连微信通讯都用不了。

眼看郭围越走越远，殷刃把空掉;零食袋子握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分开行动。”他散开马尾，利索地扯断一缕长发，“你们三个人，手伸出来。”

葛听听、黄今：“？”

“把它绕上手腕，我能感应到你们;位置和基本情况。”殷刃将它快速分成三束。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另一种“同行”。就是事后要处理同伴;记忆，大不了一口黑锅扣上郭围;脑袋，殷刃深沉地想。

黄今那种欲言又止;表情更明显了，他狐疑地接过那根马赛克，轻轻绕上手腕。

兴许是错觉，黄今总觉得它在他;手腕上调整了下姿势。

这缕头发看似截断，断面却拉出近似于无;细丝，直通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