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真正能做主的人是谁。
“殿下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春熙砸瞬间明白了过来。
*
夜色降临,头顶月辉清明,王府内烛光影影绰绰,花园里的石柱里也点燃上了光亮,驱散四周的黑暗。
清丰提了食盒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萧晏行依旧在伏案读书。
这些日子里,清丰从未见过郎君如此努力,哪怕从前在书院里读书,旁人头悬梁锥刺股,郎君轻轻松松便能胜过所有人。
连书院里的先生都说,郎君天资聪颖,乃是不世出的奇才。
这样天生聪慧的人,若是再拼命用功读书,只怕那些地才们当真要折戟了。
“郎
君,吃点东西吧,()”清丰蹑手蹑脚走了过来,小声提醒了句。
萧晏行仿若未闻,只低头盯着手里的书卷,偶尔会落笔在纸上写下东西。
清丰无法,只得将食盒里的东西,先取出来,等着郎君看完书再过来吃。
不过这次还好,没一会儿萧晏行便停笔,起身走了过来,抬起手臂准备净手。
清丰赶紧把铜壶拎了过来,将鎏金铜盆里倒好干净的清水。
待他替萧晏行挽好袖口,突然想起什么,轻声说:郎君,方才我出去拿东西,听说了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_[(()”
萧晏行双手沉入水盆,他手指上并未沾染墨迹,修长又白皙的手掌骨节分明,在清水的浸泡下,更是漂亮的发光般。
他轻睨了清丰一眼:“我与你说什么,你记得吗?”
“不得私下打探王府机密,”清丰赶紧说道。
但他赶紧说:“这并非是我非要打探,而是整个王府里都传遍了,况且还跟那位小殿下有关呢,郎君你不想知道?”
萧晏行手指轻轻捏着另一只手的手掌,似认真在净手。
直到他抬起双手,取过清丰手里捧着的白布,将手指间的水珠一点点擦干净,才轻启薄唇:“说吧,是何事。”
清丰心底拼命憋着笑意,他就知道,郎君听到小殿下三个字,肯定忍不住不问。
于是他赶紧开口说:“听闻小殿下的母亲韩太妃,居然想要收养那位住在府里的章小娘子,便是咱们头一回入长安时,在府门口遇到的那位小娘子。”
“结果小殿下大怒,与太妃之间发生了争执,听说太妃还威胁要入宫请圣人和太后,降小殿下一个忤逆母妃的罪名呢。”
萧晏行本是安静听着,渐渐他沉稳的眉心,一点点拧了起来。
那双乌沉沉的黑眸里也起了一层冰霜,凝结起来时,让原本正说到兴头上的清丰,瞬间倍感压力,简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好在小殿下也不是吃素的,说太妃若是敢进宫,她保证圣人和太后不仅不会怪她,还会怪罪章小娘子让她们母女离心,说不定会赐死章小娘子。”
“结果还真把太妃给吓住了,再不敢提此话了。”
清丰方才听到的时候,心底都不住感慨。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天家为了皇位争斗个你死我活,本以为永宁王府就这么一位小殿下,不至于有什么争斗,居然也让人碰上了。
“如今府里都在议论不已,说韩太妃实在太过偏心,若是真收养那位小娘子,岂不是让小殿下白白多了个阿姐,以后不得处处退让,受尽委屈。”
别说清丰也是打心底里为谢灵瑜抱不平。
这位殿下不管是对他家郎君还是对他,可都是处处宽厚优越,人心都是肉长的,清丰自然无条件站在小殿下这边。
“殿下如何何在?”萧晏行开口,只是声音里糅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清丰轻叹:“听府里人说,殿下
() 与太妃发生争执之后,便即刻出了府,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宫去了,说不准这会儿她先去跟太后告状了呢。”()
这样也好,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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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丰为自己这个想法,满意的点了点头。
萧晏行握在手里的白布,本是为了擦干手掌,可此时他手掌抑制不住地握紧白布,手指更是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筋骨立现。
他想起总是言笑晏晏的小少女,手托雪腮,眨着眼睛跟他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却也会在气急之时,说出要赐死某个人。
或许她当真是受了委屈,才会这般气急吧。
“郎君,您还是先用膳吧,”清丰见他站在原地出神,忍不住提醒。
可是他话音刚落,萧晏行却已走出了屋内,来到廊下,清丰赶紧追出来,疑惑问道:“郎君这是要去哪儿?”
萧晏行抬眸望着头顶清辉,原本心底的涟漪,似被轻轻安抚。
这一刻的心情,竟与那日她在茶楼外面撞到裴靖安生气时别无一致,不想见她露出愠怒的表情,那张脸合该眉宇轻快,乌黑杏眼里的笑意如水般溢出,而不是承受这些。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位小殿下的情绪,居然能这般轻松牵动他的情绪。
“郎君。”
萧晏行出神时,忽听到一道轻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