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糖果
地停在了半空。
江序则一把把陆濯护到自己的身后,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们不就是仗势欺人欺软怕硬吗!行,那你们就回去问问你们那个顾大少,江自林的儿子他敢动吗!”
江序吼得过于愤怒和真实。
两个人同时怔住。
绿毛朝旁边那人将信将疑地打了个眼色,那人立马意会,跑到旁边打了个电话,然后很快就骂着脏话跑了回来,对着绿毛耳语了几句。
绿毛脸色也随之一变。
“草你妈的,算你这次走了狗屎运。”绿毛把手一垂,骂骂咧咧地就转身向摩托车走去。
江序却厉声叫住了他:“站住,回来,道歉,立刻,马上,赔钱!”
“艹!你他妈……”
绿毛回过身,刚准备开骂。
身旁的同伴立马拉了他一把,着急道:“律哥,忍忍,这人咱们惹不起,顾大少也不可能替咱们兜底!”
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因此即使心里一万个不服气,但依然只能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行,这次算老子错了。”
然后扫开柜台上的付款码,转了五百,就准备走人。
江序却再次叫他:“站住!”
绿毛彻底没了耐性:“你他妈还要干嘛!”
他吼得凶神恶煞,江序却迎着他的视线,毫无畏惧:“我不干嘛!我只是要告诉你们,你们别以为陆濯无依无靠就好欺负,他是我同桌,就是老子的人,你们以后谁都不准碰,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他的眼角和鼻尖都已经彻底通红,那双漂亮的不谙世事的眼睛却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坚定。
如果换做其他人,绿毛他们也就嗤笑而过。
偏偏说这话的是江自林的儿子,只要他愿意,别说他们,就是顾家也得给几分薄面。
他们的确惹不起。
因此绿毛只能恨恨地扔下一句:“草你妈的,知道的是你同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马子呢,什么玩意儿,我们走!”
然后就骑上摩托,扬长轰鸣而去。
一直紧紧绷着神经的江序才终于松下了一口气,而被他强行压下的所有生气委屈担心的情绪都在回头看见陆濯掌心的那一刻全部涌了上来。
他捧起陆濯的左手,酸软着鼻尖,用一种根本不凶的语气凶道:“你是是傻子吗!还是以为自己多厉害,可以空手接白刃,你要想死想残就直说,别让别人天天为你提心吊胆!”
他觉得自己用出了自己生平最凶的语气。
然而陆濯却只是用右手轻轻地理好了他的额发,温柔地笑着低声道:“江序,你终于不躲我了。”
那一瞬间,江序原本还可以控制的眼角彻底染上湿意,他没好气道:“谁想躲你了!我就是,我就是……”
他说到后面有些哽咽。
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想骗陆濯,更有很多话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后面的话就怎么都再也说不下去。
陆濯也没为难他,只是用指腹擦过他的眼角,温声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屁!”他越温柔,江序就越难受,忍不住抬头凶道,“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让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兄弟!”
金棕色的瞳孔已经泛起了莹莹的光,里面有说不尽的委屈和生气。
陆濯指尖一顿,却像是依然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说:“对不起,江序,是我不对。”
“是是是是是!什么都是你不对!你不对了你说一句就完了,也不用给别人任何交代,不用管别人会怎么想,更不用考虑别人是不是会担心你,反正你最厉害最了不起,什么都可以自己来,
无论别人怎么对你,你都不愿意开口让别人帮自己,这就是你说的好兄弟!”
江序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可是他就是很生气。
他气陆濯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爷爷查出肿瘤是,缺钱需要去赛车是,就连赛车后受伤也是,就好像无论他对陆濯有多好,可陆濯依然不需要他一样。
他也气为什么命运这么不公,总是要陆濯承担这么多委屈。
更气自己没用,好像什么都不能给陆濯,都帮不到陆濯,唯一有用的就是江自林儿子的这个身份,可是对于陆濯来说,这又何尝不是来自现实的一种嘲讽。
他想要气的太多,可是气到最后,又全是心疼和无力。
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克制住情绪,哽咽道:“算了,没事,还是先给你上药吧,你坐好,别乱动,我上去拿药。”
江序说完,就自己噔噔噔地爬上了阁楼。
然而尽管药箱很快被熟门熟路地找到,纱布却没了踪迹。
可是他上次明明还在书桌下面的抽屉里见过,这次怎么就不见了。
江序越急就找得越慌乱,找得越慌乱心里也就更急。
这种慌乱急促之中,他一不小心就把陈旧的木抽屉一下用力彻底抽了出来,里面的东西乒里乓啷地就全部摔落在地。
江序又连忙蹲身弯腰去捡。
然而蹲下身的那一刻,他却透过抽屉后面乍然空下的缝隙看见了柜身后面的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