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危实验体
三角,没有人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发射出来。
“军部的人研发出的高危精神武器,他们叫它,”626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裁决者。”
荆榕加快脚
步追赶,问道,“效果是什么?”
“彻底打散一个人的精神,覆灭他的意识。”626说,“这种伤害不可治疗,玦的精神和意识将不再存在,会彻底地死亡。你也必须小心,如果你的意识被打碎,我们都回不去了。”
“我知道。”
荆榕的脚步放慢,停了下来。
他离奥尔克广场还有二十米。
第一道“裁决者”发射了。
空气嗡嗡地振动起来,那是一道漆黑的权杖样的精神造物,没有火光,没有声音,但也没有阻力。
漆黑的权杖在暴雨中降下裁决,裁决结果只有一个:死亡。
三秒后,气浪从中央广场振出,横扫一切,将这场炙热的暴雨席卷。
雪重新飘落。
荆榕抵达了奥尔克广场。
他看见玦躺在广场正中,漆黑的权杖当胸穿过,将他死死地钉在地上。
血自权杖之下缓缓流淌,但也没有多少了。
这一路过来,玦的血已经快要流干。
玦的身体剧烈抖动着,仿佛濒死之际的小动物,连那漂亮得如同熔金与霞光的头发都黯淡了不少。
只有那一双染了血的,静谧深远的蓝眼睛,仍然冷静地看着荆榕。
他一定非常疼痛。
因为疼痛,他或许并没有说话的打算,但再度见到这个裁决者11号时,他又笑了一下。
玦一开口,血就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涌出。
但荆榕听见了他说的话。
玦说:“有烟吗。”
这并不是一个请求,而是一个询问。他并没有把这个有病的裁决者11号放在眼里,玦六岁之后,就不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否则他成为不了罪岛反叛组织的首领。
最后一个首领。
荆榕手里的半根烟已经要燃尽,他重新点了一根新的,放在他嘴中。
但玦已经咬不住烟头。
荆榕将染血的烟头放在他身边,低头认真地看他的眼睛:“你还有什么愿望,我可以替你完成。”
对于执行者来说,这句话已经非常越界了。
但眼前这个快死的人,有世界上最漂亮的两种颜色。
玦笑了一下,眼底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动,那意思是他已经没有需要别人帮他完成的事了。
大雪慢慢地覆上地面。
玦闭眼细想,慎重的决定了自己的临终遗言。
“我想去奥克维尔克。”
“在死后。”
“奥克维尔克,那是哪里?”荆榕低声问。
但是玦不再回答,他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微弱,意识陷入昏迷。
“你在实验室档案部拿了什么东西?”
这句问话一样陷入寂静,只剩下落雪的声音。玦铁了心要将他的一切秘密带进坟墓。
626:“他的生命还有两分钟结束。”
626:“他不是世界之子,如果你有私心,在这里结束他,免他磋磨。”
荆榕低下头,玦已经闭上了眼,他身上的生命里正在急速流失,熔金与霞光的颜色被埋入大雪。
而那眼里的蓝色,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荆榕伸出手,拂开他发上的雪,动作很轻。
随后,荆榕站起来,伸手握住那根漆黑的权杖。他的手很稳,并不牵动玦的伤口。
“裁决者”通体漆黑,是纯粹的意识体造物。
在荆榕碰到它的一瞬间就知道,它产生于历代上千人最高裁决者的杀戮意志。
这种杀戮意志感知到了他的触碰,正向他汹涌袭来,对这个黑发黑眸的青年进行裁决。
荆榕无视了它的裁决。
自虚空中,荆榕拿到了属于他的执行官武器:那是一把截然相反的武器,素净流淌的银光刺破了周边的黑暗。
那也是一把权杖,与其说是权杖,不如说是一根棍子,它通体银白,没有任何装饰和花纹,惟有银河星辰一样的力量流淌。
626说:“我看到了,他真的有两种宇宙里最漂亮的颜色。”
626说:“这么漂亮的人如果不是世界之子,那这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
荆榕低声说:“世界一贯如此。”
他伸手一扫,“裁决者”瞬间粉碎,黑色的扬尘瞬间覆满了周边。
不等荆榕说,626就已经拿出了医疗技能,急速修补玦身上的伤口。
荆榕仍然凝望着天空,这一瞬间,626感知到他周围凛冽汹涌的风声,那个熟悉的执行官重回眼前。
天上的轰隆声没有停止,空气正沸腾,或许是怕高危实验体死得不够干净,天空中陆续降下第二道、第三道“裁决者”。
荆榕抬手一挥,动作随意,这些“裁决者”一瞬间悉数粉碎!
随后他低头,把玦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玦胸口的破洞已经被补好,血也不再往外流了,只有呼吸声仍然微弱得看不见。
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