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觉
br> 鸡冠花拼命瞪着双眼,眼珠暴起,心电监测仪一阵报警,心跳估计已经超过了200。 “怎么了?”郑子娟接到病人报警赶紧赶了过来,几个护士也手忙脚乱地在一边帮忙,一时间病房里又变得嘈杂了起来。 但鸡冠花好像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只死死地盯着徐千里,眼里淌出了两行热泪。 眼泪?鸡冠花颤抖着抬起了满是鲜血的右手,拂了拂脸上的眼泪,又惊讶地看着拂过眼泪的手,似乎眼泪对他而言是一种很陌生的东西。 血手拂过的脸上,血水混合着泪水,糊成了一片,显得鸡冠花那本来还算俊俏的脸蛋十分可怖。 “我.......我竟然,”他的脸抽搐着,一种难以置信夹杂着类似女孩初潮般的不知所措,“流~泪~了~” “你--没痛过,所以也没哭过,对吗?”徐千里面无表情,缓缓地问道。 鸡冠花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只呆呆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流眼泪?” 徐千里上前一步,俯下身子,脸色发青,用右拳狠狠砸了两下左前胸,问道:“是不是觉得这里堵得慌,像一万只虫子在啃着咬着,狠不得将这里撕开,狠不得死的是自己?” “你......你怎么知道?”鸡冠花好像被人窥探到了自己的秘密,诧异地看着徐千里。 徐千里直起身子,长叹了一口气,道:“这种感觉就叫做‘痛’!” “痛?”惊讶,恍然,绝望的情绪在很短的时间内从鸡冠花的脸上掠过的,他终于崩溃了。 他先是大笑,“哈哈哈.......原来......原来这就是痛的感觉,哈哈哈......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痛了,我有痛觉了,哈哈哈......” 良久,那笑声渐渐变成了呜咽。 徐千里只呆呆地站在一旁,没有任何反应。 鸡冠花猛地坐了起来,拽住徐千里的左手,眉尖蹙在了一起,另一只手拼命地锤打着自己的左胸,“痛!我这里好痛,好痛啊,真的好痛!快告诉我怎么办?告诉我怎么办啊?” 徐千里终于也绷不住了,他僵硬地推开了鸡冠花,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大步走了出去,身后一直回荡着鸡冠花那肝肠寸断的声音,“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办?” 冯苑则给郑子娟递了一个眼色。 “再打一针镇定。”郑子娟当即下令,几个小护士又忙了起来。 冯苑则赶紧去撵徐千里。 老肖则缓缓踱步到门外,用还能动的那只手笨拙地掏出了一根烟,点着,怅然地抽了起来...... # 阴暗的房间里,笛卡尔一个人枯望着眼前的那扇门。 “洛总,你来了!“是在门外守卫的声音。 “怎么样,人还老实吧!“是洛凡的声音。 “一直没什么动静!” “是吗?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让我进去看看。” “这......冯头交代过.......您就别为难我了。”守卫带着求饶的语气。 “洛总还是别费心了,我都挺好的。“屋里传出来男孩的声音,那声音有点粗重,像孩子又不太像。 洛凡有点失望,正悻悻地准备离开,一转身,正撞上了气势汹汹赶过来的徐千里。 洛凡表情有难堪,但很快又恢复了他那一贯处事不惊的做派,问道:“盟主,你怎么来了?“ 徐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没问你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怎么,洛总也对这个孩子身份有质疑?他的身份可是你确定的呀。”徐千里用略带刁难的语气道。 洛凡只礼貌性地弯了弯嘴角,又扶了扶黑框眼镜,道:“毕竟他是我旧主的儿子,我多关心他一点儿,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吧。” “哦?是吗?”徐千里顺水推舟,道,“那不如我们一起来会会你这位旧主的儿子吧。” 徐千里示意守卫开门。 没想到守卫为难地挠了挠头,道:“这个.......之前冯头交代过,您是当事人,不.......不让您......进去。” 什么!徐千里气结,“到底谁是盟主?快开门!” “这.......可是......”守卫的头都快被自己给挠秃了。 “徐千里,你要干什么?”冯苑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你之前打了这个孩子,我和老肖觉得你这个当事人最好还是选回避一下。” “回避?”徐千里有点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