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名
的鱼肉全都给吐了出来,还呕了不少清水。 明帝瞧得心惊,赶忙喊侍儿进来收拾。鸢儿几个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扶着顾琼离了桌案,坐到另一间房中,并请天子也移驾,几个侍儿快速收拾起地上的狼藉。 待顾琼坐稳,鸢儿便给顾琼捧来漱口的茶水。 平时都是这般,顾琼吐完用些茶水漱口也就止住了,不料今日不知道是吐得厉害了些还是怎么回事,竟是连用茶水漱口都能引起新的呕吐。 才漱了一下,就又吐出来不少清水。 鸢儿都惊到了,顾琼的小脸也瞧着越发的虚白。 明帝蹙起眉头,指指地上的清水,让鸢儿继续指挥侍儿收拾。她自己则伸手握住顾琼的手,拥着人往另一张坐榻前走。坐下之后,不嫌弃人刚刚呕吐过还有些气味残留的身体,将人揽在自己怀里,轻声问人:“怎么回事啊,按说这马上就要三个月了,不该吐得这么厉害啊,怎么这么严重呢?” 顾琼哪里回答得上来,他比明帝更加惶恐。他自己是知道这一胎是服了尚然兮调制的助孕药才得到的,他这些天自己感觉这次有孕比当初怀长乐的时候辛苦得多,早就已经疑虑重重,唯恐肚子里的孩儿有什么问题。此时听明帝问他,他便灵机一动,决定趁这个机会,让明帝把尚然兮请过来,他当面问询。 虽然有一定的露馅的风险,但只要他和尚然兮配合得好,一切用哑谜聊天,明帝也未必就能识破。明帝再怎么厉害,在这孕产之事上,懂得也不够多。 他越发放软了身姿,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对明帝言道:“谁说不是哪,臣侍心里头好生没底,陛下您说,臣侍这一胎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明帝听他这么说,眉间便是一跳,只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她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安,用镇定沉稳的语气给他壮胆,“不会有事的,朕的五公主怎么会有事?” 可是说是这么说,她自己也觉得不踏实,主动提议,“朕让人传秦梦菲过来诊诊脉吧。” 顾琼赶忙拦住她,软声软语地要求换人,“秦太医那么忙,臣侍这点小问题就别惊动她了,不如让尚然兮尚公子进宫一趟吧。” 明帝听了,便也认为这个主意好,“那就让尚然兮来,他是男子,查证起来比较方便。” 虽说医者母父心,对于医者不应存女男之见,但有男医诊治男子,终究比女医者要妥当许多。 明帝挥手喊了在院子里伺候的露儿进来,“去让人宣尚然兮进宫。另外,派人去趟剑星殿,让果贵君待会儿过来。” 她是想着她前阵子也宠幸了林从不少次,算起来若是能有身孕,那林从也该有好消息了,这回便一道让尚然兮诊诊脉。 顾琼猜到明帝的意图,心里暗暗叹气,倘或明帝知道他这一胎并不是纯粹求神而得,不知道会不会发火? 不过会与不会,也不是他眼下所能管得了的,他昨晚上就没怎么用膳,今个儿早上用过得又全吐了,还吐了不少清水,此刻只觉浑身绵软无力,他伸胳膊环住了明帝的腰背,把脑袋倚在明帝肩窝下方,用一种小兽寻求庇护的柔弱姿态紧紧地偎在明帝心口。 明帝见他这般楚楚可怜,心里头大起怜惜之意。不仅不觉得他是个麻烦,还自责自己这阵子来看视他的次数太少,让他平白受了这么多天的苦。 “朕早知道琼儿吐得这么严重,早就让尚然兮进宫诊脉了。”她抚摸着人软绵绵的身体,亲吻着人覆了一层薄薄软肉的额头,坦承自己的心声。 她这心疼的语气难以作假,顾琼听得一喜又一痛,仗着自己有孕,大着胆子向她撒娇,语气是可怜兮兮的饱含着委屈与期盼的,“没有陛下陪着,臣侍真的很不安全,陛下得空了,多来陪陪臣侍吧。” 这样的话说得恳切还带了哀求的意思,一般都是十几岁的小男儿才用的路数,年龄大点的男儿要么感情比较淡漠,对妻主没有那么多的渴盼了,要么便是看透了妻主的薄情,不再肯降低身段委屈自己,但顾琼是个不在意放软姿态的。 明帝看着平日里智计百出的男儿,缩在自己怀里可怜巴巴地求她多来几趟,大女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好的满足,她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柔声答应,“乖,朕以后得空了就来。” 两个亲昵相处,等候着体仁堂的医者尚然兮到来。尚然兮倒也没让她们多等,只是不知道尚然兮之前在忙些什么,黑眼圈极重不说,脸上还有一层混合着汗渍土尘油腻的脏污,身上的袍子也是沾染着药渣和呕吐物的,把本来翩翩公子的清爽模样全都给遮住了。 顾琼忍不住猜测这尚然兮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当着明帝,他也不敢问太多,只能想着待会儿趁尚然兮帮他查验胎儿状态的时候悄悄地问一下。 明帝却是并不关心这位尚医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