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出阳关有故人6
之门。 “乌棠,我们不是回京么,怎么又往云中走了?” “小奸细。”乌棠把玩着君染的手指,“打听这么详细做什么,莫不是还想着给慕容雪通风报信?” “我没有……”君染心里委屈,他才不是什么奸细呢。 上次乌棠在云中差点……现在又回去做什么? 乌棠安分了一会儿,静静靠在君染身上,神色不明。车厢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云中府下辖十一县,以云中城为中心,城东有原阳县,是训练骑兵的基地;城西驻有九原城,是边境屯兵的重镇。城内又设置了云中镇,成为驻守大青山以南的重要军事基地。大青山与后山的连接通道称为白道,故而又在云中城东北方向的山谷口兴筑了白道城,使其变成了重要的军事隘口,兼具障塞烽燧之用。 云中府所辖地区,注重养牛牧马的同时,又教农民安屯设村,进行垦殖,大肆发展农业,以解军需用粮。此地至关重要,乌棠不可能将云中府拱手让人。 君染乍然想起之前他在云中府遇到乌棠的情形,恍然大悟:“所以你,你之前那么对我,就是怀疑我是细作?!” 乌棠理所应当:“难道你不是么?” “我才不是!”君染撇过头,不肯理乌棠:“哼,你不分青红皂白,乱冤枉好人!” 他当时以为慕容雪协同谋反,只是不想慕容家参与到皇权的争夺之中,明哲保身,也不算通风报信吧? 乌棠看他走神,眼神暗了暗,手上力气越发大了起来。有些奸细只能养在身边,她才能安心。 “对了,玉佩!” 马车行至一半,君染忽然记起来玉佩应该还在村子里哪家人户手里,走的时候怎么突然忘了。 “乌棠~!”君染看着乌棠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这个样子! 乌棠沉溺于温柔乡,不满被君染破坏了好事,惩罚性地咬了咬。“我重要还是玉佩重要?嗯?” 君染嘴硬道:“玉佩!” 乌棠从君染怀里起身,从车厢的一处暗格里取了一个小匣子递给君染,“下次若是再弄丢了……”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君染打开匣子,里面赫然就是他丢的那一枚玉佩,这玉佩上有划痕,他不会认错。 乌棠轻哼了一声,似是不屑。村里人多眼杂,大张旗鼓反倒暴露身份。 四户为邻,五邻为保,百户为里,五里为乡,每里置里正一人。里正负责调查户口,课置农桑,检查非法,催纳赋税。 她不过请里正帮忙主持公道罢了。 听了乌棠的说辞,君染不置可否。 他才不信真如乌棠说的那般,他现在甚至怀疑乌棠跳崖是不是也是她计划当中的一部分了。 之前在云中府,他分明亲耳听到乌棠吩咐影卫离开,但是这些人在府台追杀乌棠的时候却并未现身。其后在鹿城,他前脚刚说要走,后脚乌棠的护卫就来了,可见这些人其实一早就埋藏在暗处待命。 没准当时那衣服和玉佩就是这些人拿走的。可是,如果真是这些人,为何不早日现身救乌棠呢? 君染脑子一团乱麻,怎么理也没理出头绪来。他早就知道乌棠并非纯良,若是没有心机城府,又怎么能在波诡云谲暗流涌动的朝堂活下来。可是—— 算了,不管怎样,现在玉佩已经找回,他也不想去追究那些了。 …… 从鹿城到云中的路上暗杀不断,不过这些君染并不知道,他这一路被乌棠折腾疯了,偏生他又没法拒绝,只能纵着乌棠放肆。 子夜。 君染迷迷糊糊地蜷缩在车厢里休息,乌棠就靠在他身边,他隐隐约约听到‘噗嗤——’‘锵——’‘乓——’之类的声音,再之后,他闻到一阵香,就彻底没感觉了。 乌棠下了车,车厢外尽是刀枪剑雨。月光很亮,洒满了一地清辉。 “阁下还真是锲而不舍。” 容瑄指着剑:“各为其主罢了。”她这次的任务是除掉乌棠,活捉君染。 乌棠拔剑:“带他先走。” 一声马鸣,十来人护着马车一路疾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蒙面人的视野。 容瑄眯着眼,手上动作越发凌冽,招招致人要害,乌棠大病初愈,并非容瑄对手。可是乌棠的护卫也并非泛泛之辈,三对一,足矣。 “刺啦——”容瑄一刀划过乌棠先前受伤的左臂,乌棠的剑尖也刺进容瑄的肋下三寸。 “剑上有毒。”乌棠收了剑,好心告诉容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