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身体必须前倾着大迈步，才不至于趴在地上。

迹棠：“你们次年来时，有见过前一年的祭品吗？”

唐会知无不言：“见过，见过，都是白骨。”

“白骨的位置如何？是不是就在你们前一年杀人的地方？”

唐会不明所以，阿谀奉承：“大仙神机妙算，正是，正是！”

修士中一片寂静。

上山路只剩下脚步声。

唐会满头雾水，却也不敢说话。

桑袅看向宿尽舟，见他敛眸不语，但显然也是听见后面小辈们说的话。

百姓把修士们带到瀑布，众人也见到了所谓的鬼神。

确如唐会所说，鬼神是一团黑雾。

离黑雾一段距离的土地上，还能隐约看见森森白骨。

迹棠看向黑雾，竟发觉黑雾里有一点她熟悉的气息。

桑袅见边境仙尊没有动作，便主动拔剑，宝剑很快覆盖一层灵力。

她走向黑雾，离得越近，宝剑上的灵力就越强。

她来到黑雾近前，黑雾依然维持原先漂浮的状态，并没有攻击她。

桑袅防备着就近观察，透过黑雾，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是魇尊法宝，青玉静心铃！”

众修士哗然。

“原来鬼神是魇尊的法宝？”

“这大魔头死了四百年了，竟还是为祸人间！”

“那岂不是根本没有鬼神？”

“青玉静心铃本是清心静气的法宝，为何会有黑雾？”

“肯定是魇尊的魇气所化！”

迹棠凝神看去，黑雾中确实有魇气。

她感觉到的熟悉气息，难道就是青玉静心铃上沾染的她自己的魇气？

她对青玉静心铃有些印象。

这件法宝效用着实一般，她试过一次便扔到九冥楼的多宝阁里了。

这么想来，她九冥楼被洗劫一空，青玉静心铃也许就是那时被人拿走，后不知为何到了纸鸢山，成了山中的鬼神。

可黑雾不仅仅是她魇气所化。

她想上前看看，却被郎钰制止，“危险，你莫要靠近。”

迹棠抬眸，见宿尽舟已经走到黑雾跟前。

他抬手让桑袅退到一边。

桑袅含羞点点头，宝剑入鞘，乖乖听话，退到后面。

谈闻低声说：“咱们仙尊这么护着桑袅前辈呢。”

郎钰：“多嘴。”

宁戚谣笑：“谈闻师兄说的没错。”

她望向前面，羡慕之色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我师父向往仙尊已久，仙尊定然也是心悦师父的。”

蒲远衡：“看来法宝马上就是师姐的了，远衡提前恭喜师姐！”他作了个揖，微微抬头，目光冷冷看向迹棠。

迹棠挑眉，没搭理他，注意力放在黑雾上。

宿尽舟站在黑雾前，把黑雾挡了个七七八八。

迹棠看不真切，只看到他轻而易举打散黑雾，垂下的左手掩在玄衣袖口中，右手托起青玉静心铃。

桑袅这才靠近：“谢仙尊护佑，这次劳烦仙尊了。没想到梦魇魔头虽然身死，魇气却还能维持四百年不灭，到如今仍在为害百姓，当真可恶可恨！”

宿尽舟回身，“黑雾并非魇气所化。”

他托举着青玉静心铃的手微微一抬，现出一道灰雾。

桑袅惊讶道：“聚灵雾！”

宿尽舟：“没错，这雾并非只聚灵气，也聚魇气、魔气、妖气，是邪修的手段。”

修士们你一言我一语。

“竟是邪修！”

“先前上山的筑基期修士果真是功夫不到家！”

桑袅应道：“原来是邪修在这里收集魔头魇气，我看这聚灵雾颜色颇淡，这雾里魇气？”

聚灵雾本身为灰色，收集灵力颜色变浅，收集魇气、魔气和妖气，颜色就会变黑。

宿尽舟：“魇气已散。”

桑袅嫣然一笑，“是。”

宿尽舟往郎钰这边瞟来一眼。

郎钰一个激灵，马上来到两人身边，朝桑袅拱手道：“桑袅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想厚颜要这件青玉静心铃。”

桑袅不露声色地看了看宿尽舟，见他表情不变，随即笑道，“郎钰想要？我看你现在是心动前期，离升阶还需些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