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兵变
沈平承与宋端方被盛瑞的属下拖入了昏暗的刑司监牢。 两人刚被丢在了粗糙的地上,两名魁梧的武夫便持杖上前,朝着二人狠狠挥舞了过去。 木杖沉重,肢体脆弱,细皮嫩肉的士大夫何能挨住这杖刑?不过打了十五杖,沈平承便疼昏了过去,而身上颇有肥肉的宋端方一直哀嚎到了三十杖之后才慢慢闭上眼睛。 在一旁观摩的盛瑞见两个人都晕了过去,不耐烦地朝两个武夫抬了抬手,“停!” 两名武夫得令,收起木杖,往后退了几步。 “沈平承这么不扛造……啧啧啧……”盛瑞冷笑了一声,“把这两个人分开关押,沈平承本王留着有用!” “是!” 武夫们上前,再次拖走了昏死在地上的沈平承与宋端方。 …… 慈宁宫。 继位诏书已然送到了太后和宋灵犀的手上。 “太后、娘娘,丞相说二位不必过于忧心,陛下与郡主不一定会有事……” 宋灵犀失神地看着太后手中的继位诏书,一颗心砰砰乱跳着。 分明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怎么,此刻她分外不想看见这东西,甚至还想亲手撕了……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是听着太后与孩子们的哭声,坐上太后的位置? 还是风风光光地先被册封为皇后再看着安儿被册封为太子? 亦或是盛瑾对着自己与自己的孩子有着绝对的偏爱? 宋灵犀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人看不到半点未来。 “将诏书藏严实了,不到必要之时,莫要取出!”太后擦拭去面上的泪,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绝望地看着大门之外的光景。 冬日寒冷,庭院中的珍奇花草尽数枯萎凋零,唯余枯枝还矗立在做工精妙的花盆之中颤颤巍巍。 …… “太后,明亲王前来拜见!” 太后紧紧咬着牙,泪水再次滑落,害她儿女的贼人上门挑衅了,当真是杀人诛心…… 想起沈平承派人送来的话,太后深吸一口气,捂着心口,苦痛喘息,“让这个逆贼进来!” 宫人前去传唤盛瑞。 穿着贵气的盛瑞慢步走入慈宁宫,漫不经心地四处打量了起来,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怨恨地看着他的太后以及满面泪水的宋灵犀的身上。 他大大咧咧地走到一侧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尽显轻佻与不恭。 “太后与贵妃娘娘似乎心情不太好……可是因为陛下和郡主的事情?”盛瑞嘴角一扬,颇有些洋洋得意的小人模样。 宋灵犀咬牙切齿道,“盛瑞,你别得意太早!本宫咒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本王是否不得好死本王不知道,但是陛下和郡主已经不得好死了!”盛瑞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犹如尖锐的利刃狠狠地将太后和宋灵犀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你究竟有没有杀害我的瑾儿和纾儿?”太后的身子微微一颤,她怀疑她的一双儿女真的遭遇了不测。 “事情是在京畿发生的,我兢兢业业地在京城守卫,对京畿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若婶婶有兴趣,还请婶婶自己去查清楚!” 太后气得抬起手指着盛瑞的那副丑恶的嘴脸,“你……你……你……” 盛瑞挑眉,他转了转头,“婶婶想说什么?” 太后未能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便眼一翻,昏在了高座上。 “娘!”受了惊吓的宋灵犀朝着太后扑了过去,她晃了晃太后,面色苍白的太后没有丝毫动弹。 “盛瑞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盛瑞不是个好人,诸如此类的话,他听过不少,他眯着眼,瞧着面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冷冷道:“久闻贵妃娘娘大名,听说贵妃娘娘是因为生的极像郡主而被召入宫,如今一见,娘娘果真与郡主生的极为相似,难怪陛下会如此宠爱娘娘!” “我自然知道我为何入宫,这些事情我早不在乎……至少,睡在陛下枕边的人只有我宋灵犀!” 盛瑞觉得好笑,“睡在陛下枕边那又如何?陛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皇后,陛下心里深爱的是郡主,你宋灵犀,只不过是郡主的一个替代品!” 到了此刻,盛瑞还是想要离间宋灵犀与容纾的关系。 可惜,宋灵犀并不咬钩上当。 宋灵犀帮着赵嬷嬷将太后扶了起来,见太后被宫人们送走之后,她才正眼看向盛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