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乍起
应盛瑾的邀约,沈平承敲定八月十一为见面谈事的日子。 即使京城已经默默地平静了许久,可沈平承与容纾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夫妻二人反复检查身后没有尾巴跟着,方才小心翼翼地入了宫。 既然要商谈要事,盛瑾特地为夫妻二人空了个下午。 两口子一入书房,便发现盛瑾的情绪不大对劲。 “微臣见过陛下!” “臣妇见过陛下!” 夫妻二人齐齐行礼。 “坐吧。”盛瑾并无往日那般随意,只见他眉头紧锁,薄唇绷得笔直。 容纾仔细观察着盛瑾的神情,心中不免犯咯噔,“陛下,可是出什么要紧事情了,您怎么愁眉不展的?” “看看这个,这是秦家那边的人送上来的折子!”盛瑾将手边的的一封折子递给容纾。 容纾瞧着那折子的制式,便知道送折子的人官阶不低。 容纾忐忑地展开折子,延长出了折子里的几页纸,与沈平承凑在一块儿研读了起来。 那人是个废话多又爱卖弄文采的,容纾看了两页方才看到了这封折子的关键之处——沈平承动用私权提拔宋端方。 容纾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事儿竟也能被拿出来做文章!” “这事儿毫无疑问是爱卿的手笔,既然这件事情被人禀告了上来,爱卿希望孤作何打算?” 虽然京城官僚之间时常有人动用私权提拔亲近之人,但是这样的事情只要不做得太过分,身边人也不会不识趣地检举出来。 可是眼前这份折子上清楚明白地写了沈平承花了多少银两去疏通底下的哪些人,那些人再以何等方式向各级下属要宋端方这个人。 沈平承面色阴沉,“是臣办事不力……” “既然这人能将这件事□□无巨细地呈与孤,如若孤不理会此事,秦家那边定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众人面前提及此事。” “眼下正是我与陛下陆续离京的时候,若你不在恒儿他们身边,我担心……”桌下,容纾握着沈平承的手微微发颤。 盛瑾打断了容纾的话,“既然他们都逼到了孤的面前,孤也不可能不管这件事……你们夫妻二人尽快找个好去处将恒儿他们藏起来,等过几日,孤会下旨查处沈右相的事情,届时再以带走他审问的借口将他一并藏起来。” 盛瑾的意思无非是将沈园的所有人都藏起来,一来给那些小人上上眼药,二来还能更好地保护沈平承以及沈园中人。 容纾心领神会,能找个合适的法子将全家人藏起来保护着,当真不失为一个躲避盛瑞造反之祸的方法! “那些证据孤也会派人下去除掉……等事情过了,沈丞相便能以清白之身回来了。” 有时候,在朝堂上及时避祸也是一种智慧。 即使这般做法会使自己身负猜忌与骂名,沈平承也依旧点头同意了盛瑾的提议。 “臣的长辈还有恒儿那儿便劳烦陛下多派几个人保护着……” 盛瑾称好。 沈平承犯错的事情谈完之后,三人又就着盛瑾离京的事宜进行商谈。 “岳父的忌日在十月初,陛下打算何时去河州?” “待安儿过了周岁孤就过去,纾儿若是愿意,不妨留在京城,吃了安儿的周岁酒再去!”盛瑾笑道。 容纾连连摆手,她叹息道:“若要带着他们护着陛下杀回京城,也需好好教教他们如何行动……臣妇还是过几日就去河州吧。” 河州精兵虽说不缺实力,但由于河州精兵被藏得太好,以至于他们几乎没有实战经验,容纾此去最大的任务便是要在两个月之内将他们培养成真正的、能够上战场的精兵!并且加以部署,以防万一。 “先去也好……这段时日,多多关注是否混入了不该混入的人,一经发现,无论是兵卒还是教头,格杀勿论!” 陈跃与管山的事情给盛瑾狠狠敲了个警钟,纵然是征亲王留下的部下,在某些诱/惑的侵扰之下,那些人也无法保证自己从里到外都不受吸引,所幸那次发现得早,不然等到东窗事发之时,必定是大厦将倾的时候。 —— 秦家。 离开朝堂许久的秦永山听闻手下的同僚将沈平承徇私提拔宋端方的事情写成折子送入了宫,顿时愉悦地大笑起来。 “他倒是聪明!还知道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秦永山搂着怀中娇滴滴的美人,油腻腻地在美人的脸上亲了一口。 “都是国舅爷您会看人……”那美人小嘴甜得很,简单一句话就将秦永山夸得晕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