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请罪
还未回到卫府,路过沈计时,沈堰正坐在自家医馆前,翘着二郎腿,手中还是那把玉色折扇,一袭蓝底仆衣,发上的珠冠宝饰也素朴了许多,见到凝萱,立马小跑上来。 “你俩上哪儿去了?一整天找不到人!” 凝萱摆弄手里的布袋,稀奇般扫视其一圈,沈堰眼角多出条近愈合的血疤,“你这是,又被困在家里了?我劝你小心,别哪天被打断了腿!” “我说呢!”沈堰嘟囔,就知道凝萱又干这养蚕的勾当去啦,否则她一个不着家的卫府小姐,能去哪里? 沈堰整日满城乱窜,沈家父母也是头疼,想了不止多少法子劝他收心,可到此,仍是毫无用处,瞧这趋势,甚至是更加胆大妄为。 “你现在怎么和我那不着调的妹妹一样刻薄!”沈堰不满,学着书生的模样脑袋晃转,“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哼!”凝萱推他,“不知咱们沈家公子,识得几个大字呀!” “切!” 调笑罢,沈堰夺过凝萱手里的蚕蛹,小心观望四下之后,将其拽进了一旁的小巷。 “神神秘秘的!” “你知不知道,一连几日都有人来找我,问我那丝绢织锦的事!”沈堰知道,这妮子每日在家做活,也不过是想赚个零钱来花,他做个中间人,替凝萱掩人耳目而已,她心细,交出的东西倒没有卖不出去的道理,可近日,却不知怎的,引起了谁的心思! “问那事做什么?”凝萱的手艺不好不坏,更不算上称,即使是花样,她也是多仿别家来做! “我每次去交购,用的都是诨名,之前布庄老板从来都不多问,这几次可是明里暗里打探你,说是想多买,其实是想从我这儿探问你这女工的身份!” “啧啧——他们做人可精明!” 一团乱麻,中午的事还没过,又来这一出,凝萱摇头,暂时也想不出何苗头。 “我上午去了你家,恰巧撞见佟家去送聘礼,是真的吗?” 沈堰早间是被沈诚唤去提药箱的,而沈诚,是去给允荷把脉的。沈堰次次到卫府都得到凝萱那儿小坐,今日过去,却是大门紧闭。 佟家提亲的消息也是传得快,沈堰本就是想去求证,可连凝萱的人都没瞧见。 凝萱没说话。 “那看来是真的了!”沈堰轻叹,眼见为实的答案,居然涌上莫名的苦涩,“真没想到,你这丫头,居然赶在了我前头!” “你很开心?” 凝萱藐了他一眼,这反应,真是对得起“兄妹之情”四字! “还有回旋的余地吗?”鼓足勇气,总之沈堰与凝萱,是干过不少荒唐事,多一件,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在这垠城,早没了脸皮! “算了!” 凝萱摇头,还是别添乱为好! “我是想说,会不会是你露了馅,被你家那对夜叉母女发觉,所以故意设局膈应人!今早,当着我哥和我这外人的面,她们都能将你骂个狗血喷头……” “你说的,可不是她们的行事作风!” 这下更无思绪,沈堰只得劝她,“少想些这烦恼,等你出嫁时,我肯定提早去,献上大礼!” “谁稀罕你的大礼!”凝萱定定看着沈堰,“你在垠城也有些名头,你和那佟家三公子,打过照面吗?” “看来你很愿意嘛,这就打听未来夫婿啦!” “你滚吧!” 甩他一脚,拉上小雅,转头就走。 “喂,帮我个忙!”沈堰拉住她,过了这村可没这地儿寻,“给我送封信!” “什么信!” “醉春楼的朋友!” 醉春楼?本地最大的妓院! “不去!” …… 凝萱和小雅消失在视线内,心头的倩影也逐渐淡去。 沈堰手一拍,怎得就忘记问食人花的事! 卫府偏院,凝萱将蚕蛹拾掇利落,天已然完全暗去。 安静的灵泽发出异样的气息,凝萱知道,是易寒。果真,回到卧房,易寒已立在窗前。 “吃饭吧!”瓷碗上桌,凝萱推到他跟前,“我手艺不好,你凑合垫些吧!” “多谢!” 易寒接过筷子,明显滞了少霎,是凝萱少见的窘态,才低头细嚼慢咽起来。 “你不问问佟三公子的事?” 凝萱要他前去帮忙打探,眼前,她却不急。 “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