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祸从口出、倒霉师徒
蒸汽乾元。 如火如荼修建的铁路、省城郡城的汽车、县城乡村的铁马,开始冲击私塾的学堂,还有那朝堂上几乎撕破脸的王党、后党。 张禄晃了晃脑中的思绪,重新归为一点。 上课的时候就发现男生好溜号,看到一个事物就能想出许多,张禄现在为人师也依然改不了这个毛病,只能是减轻一些。 买文具纸张的路上,张禄被一所学堂吸引,房屋很老,里面的人却很新,讲的是男女平等,讲的是民主科学! 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正是吸收一切新奇事物的时候,台上的女先生讲的也是绘声绘色。 女先生、男女同堂而学,这在十年前是不可能的,现在却是各方政绩的考核之一。 读书县令也算是做过几件好事,这县城的四座新式学堂就是他沾沾自喜的面容,至于内心是否认为女子无才,这张禄不敢猜测,这学堂里面的水太深。 除妖师只管妖,轻易不管人。 与百鬼夜行无惧,立众人之间惶恐。 张禄很喜欢这种学堂的氛围,可惜他的学生恨不得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先生有事?” 新词!西方传过来的,都是这么说,不过张禄知道,这个词很早就有。 “无事,听满堂笑声而来!” 女先生短发,蓝衣。 很有民国女学生的风采。 看上去也不是很大,二十左右。 “既然闻风而来,进来听听!” 张禄摇了摇头,“门外即可!” 女先生也没在推辞,这种上门来指教的酸儒,她见过不少,自然再去讲时也避讳不少,吵来吵去实在是厌烦。 课堂进行过半,张禄也沉浸在其中,民国的风姿,他只在书本看过,重活一世,这个异界的民国别有味道。 “先生以为女性在这个社会地位如何?” “妇女能顶半边天!” 祸从口出,张禄习惯性的搭了一句,这可是教员说过的话,现在说出来在这种风暴的浪潮中,实在是不该不该! 张禄连告辞都没有,像是躲祸一般逃出去。 “祸事祸事!” 一个乡野小民说这样的话无所谓,顶多是离经叛道,一个新学者说这样的话会受同道追捧,但他是个官,还是山上的官,这话无罪,但总有些人能让它有罪,杀人的刀从来不见血,那笔杆子最锋利! 思索再三,张禄再次折返,然后恭敬的行礼,“还望……不要说出去,要不然在下身死族灭!” 一时间张禄有些语塞,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位女先生。 “先生的话很好,先生的心也很好,小女子不是那多舌之人!” “那……” 女先生懂得张禄的意思,“我学生也不会,况且他们也没有听清!” “如此甚好甚好!”张禄再三拜谢,然后顶着满头大汗离开学堂。 女先生望着张禄的身影,出神! “先生是不是想嫁人了!” 这些学生没有那么教条拘束,和这位女先生相处更多是姐姐与弟弟妹妹的关系。 “讨打!” 女先生拿起从未动过的戒尺,吓唬道。 不过脖颈的红色却做不了假,刚才张禄的无心之眼,让这位与同龄人格格不入的新学者,宛若找到知音。 消失在街头的张禄,用袖口擦拭冷汗,一句话让这位上山下水除妖的六品巡妖师吓得魂不守舍。 谁让张禄知道一点点消息呢。 女子不得干政,就是摄政王常说的一句话,矛头直指那位垂帘听政之人。 而张禄所在的正阳山更是常常私下开玩笑——老娘们当家房倒屋塌。 他张禄很明显已经不自觉的站队,这个时候一个妇女能顶半边天要是传出去,他的师傅会拿着宝剑把他带回正阳山,然后按在列祖列宗面前扒皮抽筋。 啪啪啪…… 张禄旁若无人的给了自己三个嘴巴,这是他戒脏话时用的法子。 现在戒自己的多嘴! 红色的掌印引得铁柱频频注视,没有太多想法,只认为他的师傅好像和他师娘闹别扭。至于师娘是谁,他现在还不是关门弟子看不到! 一旁的张澍也面露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张禄又翻了翻卷宗,“让你们调查的事如何,可有眉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