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抱抱你吗
若有选择,花花崽并不想伤害大黑狗。 可当前局面,他实在无法选择,只能咬牙应一声:“好。”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扁担,浸出来的汗水,已将手掌附近一圈都染成深色。 急促的呼吸配上鼓动在耳旁的脉搏剧烈跳动声,像极了战场上的鼓点,一下下敲击着。 咚——咚咚——咚—— “你别紧张,把扁担拄着,空出来一只手,先脱掉外面那层薄衫递给我。” 凤凰崽扬了扬手中的大石头:“你放心,我肯定可以护住你,你不用担心,我可是参加过打狗队的人。” 花花崽慢慢松开自己汗湿的手。 手一松开,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有些僵硬,刚形成的小肌肉酸痛起来。 他慢慢把左边的衣服往后一扯,再拉动右手肩膀的衣裳。 大黑狗似乎预感了什么,焦急刨动后腿,往前迈了一小步。 咻—— 一颗大石头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大黑狗砸去。 大黑狗往后退去,石头砸在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恶犬龇牙咧嘴,想往前走,又忌惮小崽崽手中的大石头会伤到它。 趁着这个僵持的机会,花花崽加快了脱下衣裳的动作,将扁担换着手扶。 恶犬数次试探往前,都被陆小凤手里的大石头吓退。 眼看着凤凰崽衣服包裹的大石头,慢慢没了,只剩下他手中最后一颗,花花崽也终于把外衣脱下,交到凤凰崽左手。 凤凰崽接过,搭在肩上,弓步迈开,将手中最后一颗石头,朝恶犬丢去。 “花满楼!” 与此同时,他右腿一蹬,右手将衣服扯下来,于胸前铺展开,扑到大黑狗身上,将短暂被吓退的恶犬头部蒙住,一个抬腿利落跳上它后背,死死将它腰部夹住、脖子抱住。 “快!” 花花崽冲上来,眼中露出深切的不忍,可他还是用力挥下了自己手中的扁担,不歪不斜手不抖。 可。 那双清澄的大眼睛里,水光潋滟起涟漪。 咻咻—— 破空声响起。 璀璨烈日之下,两枚闪着白光的银针,从一侧飞来。 一枚钉入狗头侧脑,一枚钉在扁担落下的一端,让打在恶犬头上的扁担,歪斜到一旁。 咚! 恶犬倒下。 两个小崽崽不约而同抬眼往上看去。 火红的锦缎从育儿堂方向飞来,落在他们跟前。 锦缎之上,赤足的凌沄潇拉着朱朱崽,如壁画上的神仙妃子翩然落下。 落地的朱朱崽,赶紧跑过来。 急切之下,他绊了脚,打了个踉跄,反而要被花花崽丢下扁担搀扶,才没有扑到地上,和散落的大石头抱个满怀。 凌沄潇扫了那散落分布的大石头几眼,视线落到凤凰崽身上。 小崽崽眼睛通红,眼眶里悬着一层水光,在日头下闪烁着,倔强不肯掉落。 “你一直看着,却没有来,是不是。” 陆小凤的语气并无疑问,显然对自己所猜测的,十分肯定。 凌沄潇也并没有说好话哄骗他:“是。” 凤凰崽紧紧捏着外衣的手,握得死紧,几乎将衣裳撕裂。 “你为何不来。” 他一双眼睛,也死死盯着凌沄潇,一字一句质问。 花花崽和朱朱崽视线扫来扫去,握紧彼此的手。 “就算我不来,你们也能自保不是?” “可你明明看见了,为何不来。为何要看着我们苦苦挣扎,被恶犬相逼。你知不知道第一次面对恶犬逼迫的时候,一个人的内心会有多么惶恐不安。” 陆小凤嘶吼得脖子通红。 “你又知不知道,当一个人真的手染鲜血,哪怕只是一条狗的鲜血,又有多么煎熬折磨!” 凤凰崽从狗背上翻身下来,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只能跌坐在滚烫地上,仰着头怒视。 倘若她不知,不能来,那他内心就不会有这样的波动。 可她知道,却放任了事态发生。 他是个孩子,却不是个傻子。 “你并非第一次面对恶犬,你从跑起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场面。可你还是来了。”凌沄潇将宽袖往后一甩,架起手肘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