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的戏
第三十一章三个女人的戏 在一段饱受烈日摧残的日子里,一台小功率风扇很难带走七月的炎热与烦闷,于是换了个大的落地扇,焦灼的日子霎时有了些改观。生活空间绝对是个大学问,尤其焦躁的时候,空间小了什么都施展不开。做顿饭便挥汗如雨,胃口不佳烧菜都没感觉,从厨房回到屋里后就对着风扇猛劲的吹。 无衣用凉水润湿了毛巾,为元宇擦汗。元宇握着无衣凉凉的小手问:“你热不热,宝贝?”他们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薄薄的墙壁抵御不了室外的热浪,四合院通风差,开门和关门效果差不多。一台风扇如同上帝的福音,规避诸神的愤怒。他担心这样环境同样带给她烦躁,无衣笑呵呵,目光似乎透着凉意,肯定的回答:“叔叔!我不热!” 这些日子江洋没有给元宇任何音讯,以为丁昭云的出现是一针催化剂,证明自己曾经还有两下子,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感冒。没有她的含情脉脉提气,元宇感觉自己的爱情格调都坍落了,陷落在懒散散,不着调的不得已的日常应付里。如此看自己从来没在素质方面高人一等,玄音给了自己一个错觉,军人的荣耀使得自己对品格这东西自以为是了。如同对待崔灿的感情,只是一个凡人随性的劣根性的展现,进而演化成了一次不负责任的卑鄙行为。 吃了一口略微苦涩的青菜,元宇感悟,现在大概就是众口所说的对生活的盲目乐观,仰仗一个人的宠幸改变生活局面,这种深宫待宠幸的滋味不好受,也远远比想象中复杂。这种滋味具有厚重历史的鲜明感,似乎历来没改变其脆弱性及多变性。要时刻认识自己的处境,反思差距,因此她举动带着某种威严。预感好的时候一片光明,虽然那种靠行动证明自己能力的状态常常出现间断性的空白,不过信念与动力都无比的膨胀。不好的时候如临深渊,没有尊严,怀疑人生,失去了一切自己认为很珍视的闪亮的特质。 刷了碗,随便用凉水洗个头,舒畅了一些。要命的天!自己娘们唧唧的一通瞎琢磨,改变不了任何事,不还是该上班上班,该去她那里报道报道。徒增烦恼。 自从平息了那次闹事,他的员工都变得顺服了,而且着实努力了一番,只是业绩上改变不大。即便短期努力相作用短期成效不能相得益彰,这份工作态度还是让领导舒心。 邵华的寄托班总算正常运转了,她重新顾了一个帮工,各方面都比较顺当。她失去爱女的悲痛在爱护无衣方面得到了一些补偿,某些感伤却适得其反。她对欠医药费的内疚感元宇总会轻巧的一语带过,对于至亲逝去,这点事不算什么。 有一天傍晚,还是那样带着焦躁感的闷热,丁昭云来了。元宇到路口迎她,隔着街道看过去,她有点无精打采,手里拎着东西,像是被迫执行一项任务。按理说她不应该对元宇所居住的环境感到惊讶,但是进了院子她还是蹙了一下眉,说:“委屈你了。”元宇没搭理这句矫情话,她倒是一句点破了空间小施展不开的关窍。 本以为无衣看见她会欣喜,她也确实预备了这种应对的情绪,拿出了姿态,可是无衣看到她竟惶恐,呆呆的不敢动,似乎要躲避起来。她轻轻问:“怎么了?无衣,小无衣,不记得阿姨了吗?阿姨给你买了新衣服,还有学习机。”无衣还是一动不动,似乎要哭出来。 不知是不是丁昭云唤起了无衣曾经的恐怖感记忆,元宇过去安慰无衣,她立刻好了,只是还不愿意搭理丁昭云。丁昭云十分沮丧,说道:“我还从来没这么有挫败感---是我不招小孩子喜欢吗?” “别想那么多---你让她想到了戎古城,她当然要适应一下” “她是不是记恨我当时的态度?”她看似随口问道。 元宇说:“你没做错什么,为何不能心安理得?” 丁昭云感叹道:“让我无法心安理得的是你当时的做法-----算了,不提了,我以后若能时时刻刻见证她的成长便知足了。”随即她转换了语气说:“如果你想换一种方式生活的话,别客气,你可以找我商量。当然,你若执意将那笔钱当石头一样压在自己心头,或者有其它什么顾虑,那是你自己犯傻,我也无能为力。” 元宇笑了笑,说:“我时时刻刻都在低估你这个女人!” 一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生命里的女人来家里做客,招待起来似乎十分不便,而且空间还小,窘迫感无法匿藏,说了几句话,两人都感到了气氛很别扭。她体会到了,说:“本来想请你和无衣出去吃饭,看这样子是不成行了。我还是一个人住,离得又不远,你常带她去我那里吧,我们还能亲近亲近。” 元宇笑道:“我还是不去了,你这样容易给我一个家的错觉,我可能真把你当媳妇一样对待。” “我是说和无衣亲近----你别臭美好吧!” 她离去的背影相当落寞,低着头,步伐缓慢,好久才抬起头来,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