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卧山河
子的狡辩至于当前归于俗理不可理喻的挣扎。因此来这里只是感受一下,见不见她真不重要。即便见到她,也不过是混沌生命里闪亮的一瞬。 长廊里有一丝秋的风吟,古树上大概有虫鸣,纵然没有昏鸦啼晚,寒蝉叫悲,举目仍一身清。校园里总有学生来来往往,他们的课时应该不同步,学习也自由。自由学习绝对是规束学习的升华,令人神往。想来几千人之中,有一个人出现就能改变自己的心情,已经不错了。可悲是生活里更多时候,世界上竟不会有一个人能出现来改变你的心情,这就是所谓的孤独吗? 那么元宇既不孤独,也不悲悯,如此静默的且听风吟比见到她心绪翻腾好很多。或许来碰一碰见她的缘分都多余。索性起身离开了。 忽然发现如不能建立自己的小世界,那么大世界的存在形同虚设,处身哪里都一样。支持小世界的主要因素是稳定的经济收入,雅致的说是生活有所保障。目前看元宇在北都很难建立自己的小世界。挣钱养活自己不就是自己的小世界吗?也不尽然,还需要一种心态支持自己存在下去,至少能感知存在的必要。元宇现在毫无感知,除了回江滨,哪里都一样。而偏偏不能回江滨,不需多赘。 地铁口一个男孩唱着忧伤的情歌,元宇停下来,反正哪里都一样。为了安稳的听下去,元宇在他的琴盒子里放了两元钱,他竟停下旋律说了声谢谢。大可不必。其他人给钱他都不然,或许自己的寒酸打动了他。男孩的嗓音略带沙哑,选曲优美,情绪把控十分好。一首歌一种情绪的演绎,然而他只拣忧伤的情歌,元宇需要一种情绪的对冲激发麻木的感知,不是一味地忧伤。自己只是浪荡在生活的边缘,而非沉沦的边缘,只好离开。 秋天的太阳和煦,元宇漫无目的的走,直到精疲力竭。晚饭买了一块大一些的面包,用空塑料瓶接了一瓶水,抵消听歌的不在预算内的两元钱。选了一处行人少的地下通道。地上有斑马线,人们懒得下来。 地面的车轮滚滚,入耳的喝酒者的喧嚣。元宇实在忍受不了,回到地面上。发现无事可做,已经累得走不动,天上没有星月,一样的孤零零。坐在马路牙上发呆,孤独吞噬心灵,呆都呆不下去,只好还回地下。通道里多了一位流浪的人,蓬头垢面但铺盖齐全,倒头就睡,元宇甚是羡慕。 即便流浪都没有准备,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磨破的那身衣服铺地面上,倒下去不能成眠。坐起来仅有一副地图可看,昏暗的灯光下,密密麻麻的字如同北都公共交通里循规蹈矩的人们一样的枯索。翻看背面,几幅旅游地推广的照片,其中太和山金顶的光芒刺破了暗夜,摄夺了茫然无际里唯一的向往。 透着车窗看沿路秋的风景影射着心底无尽的虚空。花去一张火车票,一桶泡面,一块面包的钱,兜里还剩八块六毛。面包,面包,此刻的面包下一刻或不可得,太和山上有信仰,但一定没有面包。 下了车要步行,自己的钱不能去买客车的票,八块六可以延续自己的想象,让虚空的心不至于趋于无象。只要路上有阳光,便是美妙的行程,即便前路虚无可依。中原的郊野未见得比北方的郊野多彩,是一样的葱郁。在开阔的路上,晴空碧色放纵了视野,前面看隐隐的青山,侧方一湾河水伴随,便不需要回顾走过的路。步伐始终是愉悦的,不似心灵那样杂乱,一路向秋,一路向晚。 太和镇在黄昏暮色里散发着温馨静谧的光,一定是散发了,元宇看得到。路边一位头戴斗笠的老人赶着他的两头牛回家,他的家在镇子里,他的牛奔向了温馨里。元宇看着牛屁股放缓了脚步。牛屁股绝对是个美妙的存在,它踏实诚恳的散放着千年不变的农家气味,消化的,未消化的,沾染的朴拙的气味。 太和镇的老奶奶和她的猫蜷缩在屋檐下,不是纳凉,不是晒太阳,不是看旅客过往,她只是蜷缩在生命的尽头处,蜷缩她所有以往。太和镇不是上太和山的主路,因此游客不多不少,商铺不多不少,都刚刚好。元宇逛了一圈,沿街的二层小洋楼依次比邻,相对排列对游人开放。旅店,饭馆,食品店,一切与道教相关的乞符,拜像,香火神游以及向长生的衍生商品不可或缺。他们不吆喝,不向你推荐,如道家从不围筑你的信仰只关乎你的心神。 小旅店里一定简朴温暖,去小饭馆吃一份溪鱼,喝一口陈酿必然绝美,然而元宇无法做到。这里的人安定,若自己乞怜施舍,将扰乱他们的心神。花一块五买了四个葱油花卷,再狠心花两块钱买一根粗一些的火腿肠,晚餐完善了。去哪里吃,在哪里过夜又是个严峻的问题。再次逛了一圈,忽然想到进镇子的路口有一个草棚,似乎是放牛老人暂短歇息的处所。返回去,草棚在那里,地上还铺着干草,可御风寒。 火腿肠本是要慢慢品味的,结果几口就吞了下去,意犹未尽。大不了明天买两根,剩下的钱买两个馒头,反正最后一顿了。 次日的天空飘着白云,元宇被拖拉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