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未就
是罪过了。” 方怀一边接下不认识的朝臣递过来的烈酒,一边连连摆手推拒剩下的酒壶:“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在下虽出身军营,实在是不胜酒力,失陪失陪——” “怎么样了?事情办成了吗?” 方怀见玉眠朝他走过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避开人群。他四下观察,趁机悄无声息地把玉眠拉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大眼瞪小眼。 “……没有。” 玉眠进宫后就没把问庄恂拿钱的事情放在心上,方怀如此关切的话语反而让她生出了无论庄恂记不记得,都要让他乖乖把钱交出来的霸道想法。 不然都有些对不起方怀操的心了。 方怀听到玉眠的回答反倒庆幸了起来,他以为玉眠在开口之前释然想通,打算靠自己一个人熬过困顿的生活,感到十分内疚:“那姑娘是……不准备问庄公子拿回这笔钱了?” “姑娘要是……急需用钱……不如由在下借给姑娘吧。” 方怀擦擦额头冒出的热汗,他这个笨脑子,这个办法如果是在带玉眠进宫之前就想出来的话该多好,现在……只能说是为时不晚。 玉眠差点破功,方公子这样在外头可是会让人一骗一个准。她赶忙掩嘴咳嗽了几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女子忽然想起还有一位经商的旧友,打算出宫以后前往她府上一叙。” “这件事之后就不劳烦方公子了。” “小女子一时糊涂,庄公子眼下今非昔比,岂是我等能攀附的。” 方怀激动地猛拍大腿,真心实意为玉眠能找到解决办法感到舒心:“那真是太好了!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顺利渡过难关!” “姑娘就说是要出宫替我办事,省得夜长梦多。” 方怀担心玉眠被人看出端倪,把自己随身的令牌交给玉眠,嘱咐她拿着作为信物先行出宫,等第二天两个人再会合。 玉眠点点头,这样一来她可以全心全意去盯梢祂的动向。 她在迈足离开的那刻,侧身回头看了一眼落寞倚靠在大殿金龙立柱上的庄恂,在饮下玉眠敬的那杯酒后未见他再与他人交谈。 众人见他情绪不高也懂了不要去触碰霉头,心下对这门婚事各自有所盘算。 不过,那都不关玉眠的事了。 “前面那条道儿走到尽头,再右拐。”各个大殿殿顶的鹿影在玉眠经过时依次消失,隐约的鹿头在半空中为玉眠辨认方位。 这看啊看的,当真让一人一鹿发现了异常。玉眠跟着九色玄鹿的指示屏声敛气地潜入到一处欢声笑语的院落。 “庄状元不仅为公主寻来了救命药,还成了日后的驸马爷,咱们公主府这是好事成双啊。” “快瞅公主今日那欢喜的模样,一整天了嘴角都没下去过呢!” “公主府的婚事在皇宫中成礼,陛下果真最疼爱公主了,你们说是不是?” 萧婼喜不自胜的声音自房门紧闭的贴着大红“喜”字的屋内传来:“好了,你们快别闹我了,待会儿庄公子进来可要被你们给吓跑了。” “庄公子?公主得换个称呼了,怎么还能这般生分叫他什么——庄公子?” “公主放心,驸马爷今晚定是舍不得跑的!” 萧婼闭口不言随侍女们闹去,只是让她们在庄恂进来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分寸。 “公主这是害羞了。”侍女们抬起衣袖遮住嘴巴,相视而笑。 玉眠趴在萧婼的房顶上,把主仆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正着,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再松开。 “就是这儿。” 九色玄鹿的幻影抬起前蹄重重踩下,九色灵力从它脚下一直延伸到院落中的丰茂桃树的树根。 “叮”—— 不知名的水滴声在玉眠脑海中震荡,直到她对上九色玄鹿严肃的瞳光才意识到这滴声响不只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九色玄鹿显然也听见了。 “来了!” 九色玄鹿戒备地盯住桃树的树根,偌大的皇宫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不,不仅仅是皇宫,冷然的月色披洒在玉眠亭亭玉立的绰约身姿上,她站起身目光看向了皇宫之外。 整个京都寂然无声。 桃树树根猖狂地窜出了狰狞可怖的皴裂血手,自下而上顺着粗壮的树干爬上了枝叶梢头,盘根错节的红色巨手恶意迫人地包裹起整棵桃树。 面对着萧婼屋门的血手上赫然浮现出一只满是黑洞的瞳孔,瞳孔中迸射出奇形怪状的残肢断臂,直冲萧婼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