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在心头
梧哥的声音带着点揶揄,夏知微一下子放心……哦,原来是茗卿和知秋挖了坟——那肯定要把地上部分清理一下,有点变化正常,何况上一次他们也没去祖坟那么私密的地方去……等? 夏知微双目呆滞,祖坟?!!挖坟!!! 袁茗卿也已跟了下去……不是!回来!回…… 夏知微强迫自己冷静一点。知秋不是瞎莽的人,茗卿也有危机意识,甚至比自己更为谨慎。 跟了下去……坟底下有路?不是棺材么…… 是路,一个幽远的地穴。 袁茗卿弓着腰缩着骨头和脖子进去,仍然擦着地道的上壁。渐渐没了光,幽暗而干燥。但多了其他的东西,毛发、碎布、窸窸窣窣的声响、迷蒙被卷起的灰尘…… 袁茗卿靠着并不熟练的夜视能力和灵识探路小心翼翼地蹒跚,不时被绊一下,神情就会很僵硬,然后慢慢缓和,把异物挪开继续向前。 夏知微不得不承认之前的想法有失偏颇,还是有光更好些。她看不太清茗卿周围的情况,犹疑地向梧哥求助。微生梧低咳几声,道:【好。】 不知梧哥又掐了什么决,夏知微觉得“眼前”亮堂起来。 “啊——!” 茗卿手边掠过一只死去多时的灰鼠,几乎手指的皮肤贴着快要腐朽的皮毛——而被啃掉一半露出骨骼的脑袋连着一张风干的皮,摇摇欲坠挂在脊椎骨上。 灵识过于跌宕,夏知微竟然挣脱了微生梧通过幻术导过来的同步画面。好半天回过神,喊声却仍隐约回荡在耳边,夏知微后知后觉张张嘴——不是她喊的…… 【哥?】夏知微眼前失去了茗卿那边的画面,却仍然漆黑一片,凝神细听,周身混乱而吵闹,此起彼伏的惊呼,数不清的喊叫。 【梧哥?!】夏知微有点慌神。 【没……哦,】微生梧想起知微是看不见的,便把没事咽下去,也不再以手覆面,从容淡定地将眼耳口鼻处的血迹拭去,【那是八足虫。】 【杀死宿主,控制身体。直到宿主体内的营养尽数被吞掉,才会寻找下一个倒霉蛋,很有原则的一种小东西——现代应该也有类似的。】只是这一只已经格外饿了,而已。 【当然,俗名而已。人家按这里的分类方法应该叫——蛊。也没长一只脚,那些长长的凸起,全都是嘴……知微?】 仍然一片漆黑,夏知微什么都看不见,但她感觉似乎透过无尽的喊叫听到了骨头被硬生生拗断的声音,更多的还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打磨声。【夏知微:。】 她到底是瞎了?疯了? 确定梧哥还在,心里倒是不怎么慌张,只是莫名的恐惧——连话也说不出。 【知微?】 夏知微感觉有一只手探到了自己的咽喉处,霎时一抖,身体却并不含糊,手肘按梧哥那一年的野外训练的条件反射挥出。 周围仍然嘈杂,近在咫尺的那一声“唔”却好像落在心上,也烙在心头。 “哥?!”夏知微抿着唇,是梧哥。那她那一下不轻……重要的是为什么她没倒飞出去——她的攻击突然,梧哥那样的强者……不应该都有什么下意识攻击吗……梧哥没真的被伤到吧? 【无妨。……碰到了旧伤。】微生梧唇角带着无人看见的淡笑,五指摩挲着知微的下巴,一点一点加重力量。【以现在修界的整体能力,利用空间能源还太过勉强了。】 【每次出行,都会有伤亡,本质上都是在赌命。那绳子可以护住一小部分,更多的压力要靠修为、身体素质、对空间规则的掌握来自己消化。至少初入元婴,才能保性命无虞。】也只是保命而已。 【知微刚才心神波动过大,灵识链接断了,可要继续看看?】 【可——】以吗…… “呵!天赐灵根,我辈得之,便应该善加利用,护佑一方!阁下分明余力不浅,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些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之人丧命吗?” 耳畔尽是一个个不稳定小空间产生的音爆,连喊叫声等闲其实也是模糊的的,偏偏只有这人,也不知动了什么手脚,字字清晰。 微生梧趴在夏知微耳边调笑,【或许因为咱们夏夏是个心软良善的人呢,见不得这样的事——自然,字、字、入、心。】 梧哥,应该是在玩笑……但夏知微总觉得这话听着……就不太对意思了,【哥?】 微生梧本不打算理那位“身怀大义”的仁兄,但转念想到茗卿和桐桐那边的进展……提前对夏知微透露一点他的行事作风,也好。 便同样加灵力于声音,“因为有一个足够值得不容有失的目的,所以便没什么是不可以被舍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