馅饼太大
“可她回来第一件事!是诘问她的兄长!” 夏知微看知秋一副气到快撅过去的模样,深感头疼。 微生桐五脏六腑都像落在火里去烤,怎么舍得啊…… “诘问他为什么替她人生作主!诘问他凭什么毁了她的梦想!诘问他有什么资格把她卖掉!” “她当然愤怒……” “明明,她也是皇兄教出来的,使枪弄棒、舞文弄墨样样不差。 “明明,她那么努力……就是不想和亲,不想随随便便指一个世家子弟下嫁,不想从此以夫为天困于内宅争风吃醋身不由己!但她是公主,享了公主的荣华,就要担负公主的责任。” “可……她的皇兄,在她浴血奋战的时候玩权弄势,在她弹尽粮绝的时候觥筹交错,在她九死一生的时候交换利益……在她最努力地为自己厮杀出一条路时,她的好皇兄,把她的付出、身体、未来,都卖掉了。” 夏知微:“……”知秋对皇兄绝对有万米滤镜! 就这……就这?就这! 还不够? “皇兄来接她,是想抱一下她的……这一次没有催命般的战报拦住他们,但,寒光凛冽的剑尖抵住皇兄的颈上,仍是,不能够!” “凭什么?凭什么!” 夏知微赶紧把人抱住,她觉得知秋现在的状态不正常,好像魔怔了似的。 “到底怎么了?皇兄做什么了?知秋?” “……弹尽粮绝时她嘴里嚼的,是十里红妆的聘礼。” 这……夏知微倒吸一口凉气,辛辛苦苦拼两年,回京归零奋斗前。 “你听懂了吗?知微……”微生桐红着眼眶。 夏知微叹息着慢慢点头,即使只是一个故事,也太过悲凉了。 公主似乎一生都差那么一点运气,皇兄似乎总是也不能求一个圆满。 “你没听懂。”微生桐看着她,声音轻飘飘的让人心慌。 “窘迫而狼狈的从来不止那些粮草,还有筹得粮草的人。” “粮车上路,公主上轿。” 夏知微:“!” “撑着病骨支离谋筹来妹妹的衣装,自囚素舆算计出妹妹的天高海阔。” “呕心沥血的结果只有……凤冠霞帔,红妆十里,天地高堂,红烛洞房。” 微生桐看着知微那么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瞪大,她笑得比哭还难看。“那救命的东西,榨净皇兄的活气。” “公主咽下去的不是陈粟和冻肉,是皇兄的骨和血!” “你问我,皇兄身体撑得住吗?”微生桐攥着知微的手臂,力度让骨头发疼,“怎么能撑得住呢?怎么敢撑不住呢!” “若他撑不住,谁来给妹妹提供一个稳定的后方……激发身体潜能的药,他已经服下,他准备好迎接马革裹尸或者凯旋受封的结果,但妹妹说……想去看看雪看看剑,他就熬尽精力和生机,最后连……” “被卖掉的是公主的名,也是皇兄的命啊!” “啊——!”微生桐在夏知微怀里哭的止不住,“啊——啊……啊——啊——……” 夏知微起初还在一下一下拍着知秋的背,但渐渐觉得不对劲起来,知秋……就像梧哥说的走火入魔的状态一样…… 怎么办?怎么办! “敲晕。” 夏知微:“!” 这或许会是一个好主意,但……你谁呀! “归峦,你家知秋的杜前辈。” 确实,夏知微冷静一点查看了声音来源,是归峦仙君给她的那块玉。 管不了那么多,知秋赤着眼睛捂住胸口疼痛难忍的模样,夏知微牙一咬心一狠…… 没下去手。 ——她哪会啊! 哪家小初高专本会教这个啊!! 电视剧里一个手刀下去,人就昏倒了。按说夏知微来殇弃这么久了也应该学会了,但……她是个法修啊!!! 归峦:“?怎么不动手?” 夏知微期期艾艾,但现在也不是拖延磨叽的时候,“我……不会,您能直接……或者我能带知秋去打扰一下您吗?或……或者!阿芮、不,芮蒂师兄?” 归峦:……“你?不是和溁水学的灵瞳吗?” 那边的声音万分震惊,夏知微:“……” 我有错,我太不冷静了。但请让法度来惩罚她,而不是在温柔貌美的仙君面前社死! 夏知微一抹额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