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的新娘
:“魂兮,归兮,幽篁不见天,其怨填忘川!去!” 那八个水鬼从水柱中冒出来,浮肿的脸满是怨恨和狰狞,带着水流扑向岸边还在跪拜神迹的百姓。 这些人,为了狗屁风调雨顺把她们葬进了这条河,用她们的命换自己的平安康乐! 凭什么! 凭什么!!! 岸上的百姓被突然冒出来的水鬼吓得惊叫逃散,可他们奔跑的速度却及不上河水蔓延的速度,水鬼的长发潜藏在水中,丝丝缕缕无穷无尽,只要碰到活物就不休不止地缠住,死命的往水里拉拽。 百姓惊恐的尖叫混合着水鬼报复的啸叫声,一时间分不出哪一个更凄厉刺耳。 天空的云层飞快聚拢,云层间隐隐有雷光闪过,少女正伸手去捞阳光,看着掌心的阳光消失不见,她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抬头看了一眼。 想当年她渡劫的时候,足足降下了九九八十一道劫云,今天却只闻雷声不见电光,难得重见天日只给这么点雷声,岂不是太没排面了? 岸上围观的百来号人,全都被怨气冲天的水鬼拖入水中成了浮尸,她看向不远处的镇子,手一挥,河水汹涌咆哮着向小镇冲去,水鬼们在水流间浮沉啸叫,渴望更多的杀戮来填平心中的怨恨,镇上的人恍然不知灭顶之灾近在咫尺。 这场杀戮或许没能让天道降下神威,天空的异象却吸引住了一道路过的道光,一声清越的萧声破空而来压住了水鬼的哭声,伴着萧声一道红光从天际疾驰而来。 飞来的是一团桌面大小的火球,火球飞到河面上炸开舒展成一只三羽火鸟,带着耀目的火焰振翅扑向水鬼。 “凤凰台上忆吹箫,是华山萧家的人啊。”她在心里轻笑一声,当年萧家家主手握家传宝萧凤凰台唤出九羽凤凰,还不是被她斩杀在了沧溟山? 眼下区区三羽火鸟有何可惧? 她的手在水柱中轻轻一搅,八只水鬼立刻掉转头来,带着水柱冲向半空拦在她和火鸟之间。 水鬼碰到火鸟身上灼热的阳炎之力,在惨叫声中腾起层层白雾,竟然有些落在了下风。 少女单手结印正要催化被淹死的百姓魂魄化作厉鬼,一条巨大的黑影从水中潜游到她附近,趁她分神破水而出。 那是一条巨大的黑蛇,只一个脑袋就有马车大小,张开的巨嘴深不见底,四颗獠牙锋利如刀刃,一个照面便将她囫囵吞下带入水中。 黑蛇绕过一片山壁,待到三羽火鸟看不到的地方,这才将她给吐了出来,迎风缩成手臂粗细与她四目相对:“我的姑奶奶,你可不是当年的你了,以卵击石这种蠢事,咱们可不能干啊,你那八只水鬼最长年份才十年,那才多少点道行啊?别看那火鸟才三羽,还不够它一把火给烧的。” “虺牀?”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抵着蛇头,将黑蛇推远一点,这么多年没见,这碎嘴子黑蛇还这么啰嗦,“汝为何在此?” “我要说想你了,来看看你,你能信不?”虺牀吐了吐蛇信。 “不信。”她可不傻。 “你知道你被关了多少年吗?两千四百二十一年,换寻常人祖宗都到三十八代了,”虺牀将蛇尾盘成一团,“咱们那年头的妖魔鬼怪死得也差不离了,想回忆回忆当年都没人能说得上话,难得遇到一个那不可就胜似亲人了吗?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妹妹了。” “可笑!”她一伸手,一股寒气缠上了虺牀的七寸,“九鬼叩门,怨女移魂,乃是鬼言宗不传之秘,汝从何得知?” “我的姑奶奶,你当年被分魂散魄,你那鬼言宗自然也被灭了,你在鬼泣崖收的那些个宝贝被前去围剿的正派人士瓜分了个干净,”虺牀说,“别说是秘籍了,就连一片瓦都没给你留下。” 它十分不走心地随口安慰:“两千多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日子还得过啊,在你之后还出过几个魔头,都是搅动天下风云变色的狠人,还不都给灭了嘛,可见邪不胜正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你以后还是伏小做低好好过日子吧。” 少女冷笑一声,手中寒气加重了三分,那冰冷的气息从虺牀的七寸刺进去,剧烈的疼痛立刻顺着脊柱一直到蛇尾,它感觉一种仿佛被生剥蛇皮一般,疼得它头顶的鳞片都立了起来。 虺牀忙说:“我被人打得内丹尽碎,顺水飘到这里发现河里阴寒之气极盛,就在此潜居疗伤,接着又发现河神庙里的老道士竟然是当年清净观的传人,鬼言宗有一部分秘传残片在他手里,我这才知道这里是你的封魂之地,而残卷上就有九鬼叩门的秘法。” 它感觉到背上的疼痛消失了,可七寸之中还有股挥之不去的寒气:“那个老道士不认识残卷上面的字,可我认识啊,虽然说的不太详尽,反正也闲着就试试呗,我冒充河神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