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内
“那就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郁桐收起手中短匕,越过案桌朝他走过去。 苍梧闻言一愣,思索片刻后回道:“还没想好。” 待郁桐来至他的身侧之时,苍梧牵着她的手,缓缓走出屋舍。 “不用想。” 苍梧:“???” 郁桐的眉眼微弯,喃喃说道:“我会尽量带着你逃跑。” “算是个好办法。”苍梧随声附和。 …… 大厅内肆筵设宴,各路宾客分左右两列逐一席地而坐,却迟迟不见主席之人,面对桌前菜肴,甚少有人动筷,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夫人今日未曾进食,理应多吃些。” 沉闷的大厅中,偶然会传来一道低醇温和的嗓音,混合竹筷夹食还有酌酒的声响。 “此酒初尝无妨,但后劲十足,不宜多饮。” 郁桐放下酒杯,执筷夹过一块姜片,放进苍梧的碗中。 “我不喜吃姜。” “也…”不喜欢吃笋。 后面未说出口的话,忽被身侧莫名瞪来的一眼生生憋了回去,见抵在唇边的笋,他只好顺从张嘴。 郁桐敛着思绪,稍倾过身子酌了一杯清茶,忙不迭往苍梧的那边递去,抬起眼帘笑意盈盈看向他,遮面轻纱下唇瓣轻动,缓吐出两字,“闭嘴。” 虽是柔声软语,却也是实实封住了他的嘴。 自二人来至大厅处,赤柇不过叫了他一声尊主,多数人便虎视眈眈盯着他们,不用想也知道,在此之前发生过什么。 与济世仁心的穹苍宫主不同,一个受人敬仰,一个为人诟病,二者唯一相同之处,便是鲜少有人知其样貌。 他现下可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任谁都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等逮着机会再好好对付他。 若是能借机将他铲除,那更是能出尽不少风头。 且现下气氛本就死气沉沉剑拔弩张,被众伙视为眼中钉不说,他这副状态,就好是在酒馆吃家常便饭,丝毫未将大伙的敌意放在眼里。 这就算了,他就不能稍收敛些,少说两句,待会儿若是真打起来,还要如何进这剑冢? “传言赤蛊峰主疯魔成性杀人不见血,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是个惧内的软柿子。” 一道略显讽刺的声音再次打破厅内沉寂,循声看过去,只见那人坐在南宴盟旁侧,他手里架着剑交叉在胸前,满脸的警惕。 “惧内而已,又不是惧在场的各位。”苍梧淡淡扫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 闲言碎语听得多了,这话于他而言,形同拳头打在棉花上,没什么作用。 他也并不觉得惧内是在贬低自己。 忽觉手背传来一阵热意,苍梧收回视线低眸看着覆在上面的温软,反手将其轻轻一握。 但不巧的是,天地双煞正坐在此人正对面,那地煞在江湖中可是出了名的妻管严。 这话听在地煞的耳里,怎么着怎么都让他难受,最后他实在是没忍住,直接拍案而起,疾言厉色道:“惧内怎么了?那不叫软柿子!那是疼媳妇,你懂个屁!” 大家伙都知,地煞乃一届俗人,他大字不识一个,还是个武痴,更争强好胜。 相比地煞,天煞却是有着倾城之容,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脾性不太好,也不与人交流。 “又没说你,你急什么?”那人眺了地煞一眼,似暗讽他神经兮兮,挖个坑就急急往里跳。 “地煞说得没错,惧内并非是软柿子,他没有心急,不过是心疼爱妻的另一种表现,只是…”郁桐忽侧眸睨向那人,说到此处,她话语一滞。 地煞脾性本就直来直往,见有人开了这口,于是好奇问道:“只是什么?” 苍梧不禁侧首凝向她,唇角轻扬,心情更是愉悦得不得了。 与萧澜相处不过一段时日,她这嘴皮子功夫也是越发厉害。 “只是公子迟迟未得佳人青睐,自己心里急了罢。”郁桐跟着解释,目光扫过坐在他身侧的那位白衣女子,言语中似带些许惋惜。 此人并非南宴盟之人,却常伴那女子左右,先前在阵中,郁桐无意撞见他在危机关头,向那白衣女子吐表露心声。 后面结果如何,她无心去知晓,只是方头见着他将带血的耳坠丢在一侧,心底也能猜出个大概。 “难怪我一直觉着这位公子有些眼熟,啊对!就在前两日,我们还一同患难过呢!”赤柇见苍梧一副看戏模样,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