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
“不要,我不回去!”见苍梧几次回避她的问题,郁桐一时有些急躁。 正当男人起身之际,一只纤细的手掌倏然按在他的肩头,对方正俯下身来缓缓向他凑近,一手挑起食指勾住他的下巴,她降唇轻启,吐气如兰。 “你可有想过我?” 温软的吐息轻轻地洒在他的脸颊,苍梧明显怔了一下,漆黑的眸中似有光华流转。 “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呢,阿奕。” 她歪着脑袋,不太安分的手指在他的脸侧细细描绘,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醉意,在此时显得分外撩人。 “......” 二人的距离不过寥寥,苍梧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儿。 她的神色迷离,额前的碎发还有些凌乱,双颊透着淡淡的红,嘴角边沾了些酒渍,混合着清泠酒香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 深邃的眸低蕴藏着一股让人难以察觉的情愫,夹杂着丝丝无法言说的爱意,苍梧垂下眼帘敛去目光,又不动声色地微偏过头。 “为什么不敢看我?” “……” 郁桐的视线本就迷糊,男人又银面掩发,更是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 “阿奕,你说话。” 知她醉酒时会撩拨人,他亦是一再地克制着自己。 天知道他的内心此刻到底有多煎熬,她就在他的身前,可他现在却连拥抱她的勇气都没有。 郁桐再次掰过他的脸,失神地望着他轻轻低语,“你答应过要娶我的,为何要食言?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 说到后面,她的嗓音也越发的哑,甚至都说不出话来,眼中的落寞也显而易见。 苍梧只觉胸口有些疼,这是一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疼痛,是那种丝丝缕缕,牵扯到心脏的微疼。 远比魔性发作时来得更加剧烈,他唯有安静承受。 晚风从窗扉吹进屋子,烛火明明灭灭,映得她那张妖冶的脸时明时暗。 男人的指尖轻颤。 “你醉了。” “我没醉。”郁桐又向他凑近了几分,嘘声说道:“我还记得那日在后山寻到你时,说过的话呢。” 苍梧继续沉默着,暗淡的眸底映出她的模样。 “你想听吗?” 郁桐认真地询问着,也不再等他说什么或是作何反应,又继续补充道:“可都是些你喜欢的话呢,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往后你要是想听怕也是难了,毕竟有些难以启齿。” 苍梧愣愣地看了她半晌,竟不知作何回答。 他...喜欢听的?! “早知现在,当初还不如留在梦魇中呢。”郁桐面露一笑,心里却是苦闷得很。 听到这里,苍梧终是忍不住开口:“梦魇?” 萧澜未和苍梧提过这件事,他仅是从赤柇的口中得知,是他们二人找到那红莲骨,才解救出被封在天水涧的众人。 “连梦魇里的你,都比现在要好得多,起码他不会躲我避我,还会念诗。” 她嘴角的笑意渐深,温软的指尖滑过男人紧致的下颌,在他的颈项间来回研磨,苍梧的眉心微动,紧绷的喉结接连滚动了好几下,他不由将身子慢慢向后倾靠。 “别动!” 她本就晕厉害,心窝还闷得慌,四肢也无力,又一直曲着腰身,此刻她只觉脖子腰际酸麻,全身开始乏力起来。 察觉到他细微的动作,郁桐有些不悦,最后她索性把大半个身子都覆在苍梧的身上,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 男人的身形倏地僵了下来,他的眉心皱得更加厉害,双唇紧紧地抿着,两侧的手一时不知放在哪里,心底似平静又似波涛翻涌。 室内很静,他们的呼吸很轻。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 “先前我以为你是块木头。” 郁桐侧过头来半翕着眼,按耐住心口那股火烧般的灼疼,看着男人的侧脸喃喃说道:“许是我理解错了,你就是一块不会说话的木头,需要受刺激才会有反应。” “......” 他不是! 尽管喉咙涩得厉害,可她还是一字一句向他交待,“就像上次刺激你一样,我是故意撩拨你,不然你怎会对我聊表心意?” 其实这件事,在那会那日他就已明了,但她突然的坦白,还是让他诧异起来。 烛火微拢,暖光勾勒出他的半边轮廓,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地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