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颍童和师兄一起救人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祝颍童便已来到那个客栈。这客栈规模极小,只有几间房,但离矿场更近了,那苦涩难闻的问道也愈发浓烈。 祝颍童敲了两下门,开门的正是墨璇旗。 祝颍童打趣道:“半年不见,师兄又长高了。” 墨璇旗不经意浅笑一下,“你也不赖。”他让过身子,指了指里面,“那个你处理一下。” 祝颍童好奇的探过头,就见小小的屋内小小的床上,躺着一个盖着黑色长袍的、面容憔悴的少女。 那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比祝颍童略小一点,却整个人瘦小一两圈。桌上放着一盆水,帕子应该是擦过女孩的面颊,染上了些污血。 祝颍童面色一凛,快步走至床边,掀开黑色长袍,初春这寒冷的天气,这女孩居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衣服上不少补丁和破口,不均匀的缺口下,伤痕累累的肌肤渗出几滴鲜血,不难想象她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这是怎么回事?!” 墨璇旗关了门然后坐在桌前背对她们说道:“我接了一个魔法协会的任务,在宛陵城的矿场中取得一块矿石,正好我也有需求,就过来看看。我从矿源市场出来的时候,便被她缠上了。她让我救她。” 女孩微弱的求救声在他耳畔回响,他本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只是他抬眼望去,这人哀求的神情竟有几分相熟。 “求求你……” “求求你……” 到底是谁——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没有印象了? 祝颍童眉头紧皱的为这女孩擦拭了伤口,然后涂抹了创伤药。少女在睡梦中仍然不安,甚至因为疼痛而低吟出声。 在祝颍童差不多把能看到的伤口都上了药之后,女孩才悠悠醒过来。 她一看面前的陌生人不由得惊叫出声,然后才反应过来,抓着床上的被褥,小声的开口问道:“是、是你救了我吗?我怎么记得我当时抓的是一个黑衣服的人……” 祝颍童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墨璇旗,说道:“是那位小哥哥把你带回来的哦。”这孩子看上去十多岁,应该没有十五岁的师兄大吧?她又问道:“你叫什么呀,今年多大啦?” 那女孩嗫嚅的开口,“我叫……大丫……今年十五岁……” 祝颍童被这名字给冲击了一下,然后又被年龄给冲击了,和师兄同年却这么小一只?营养不良?她眉头紧皱,缓了一息才接着问道:“我师兄说是你拉住他,然后让他救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提到这件事女孩的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她一下子抓住了祝颍童的手臂,声音悲戚的开口,“求两位大人救救我妹妹,她还那么小,她什么都不懂,她不可以被卖去那种地方……”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悲伤的流下泪来。 祝颍童意识到这件事会有些棘手,但还是先抬手擦了擦她的泪水,温柔的说道:“你具体给我们讲讲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 她抽泣几下,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这女孩是宛陵城本地人。 宛陵城本就是阳越帝国最边境的城市,而此处更是宛陵城最偏僻的地方。宛陵城最出名的除了矿场外,还有赌场与之沆瀣一气,坑害了不少年轻孩童。牵线的人,被叫做“黑刺头”。 “黑刺头”是一位拥有不算低的魔力的魔法师,有一块自己的不大不小的地盘,里面密密麻麻挤着数不清的女孩。那些孩子们从小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还会被动辄打骂。 到了适龄的女孩,会被统一送进“教坊”管教,然后再被送到各种地方,容貌姣好的可能会被一些富家人选中拿去做侍女,而被选剩下的,则会去赌场当最下等的仆役,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 而男孩稍微长大一点,就会被送进矿山,获得微薄的薪资,拿去养活自己和家中女眷,以求她们的生活能得以改善,但却基本没有再出来的可能。 而这个名叫大丫的女孩,便是已被城边一户人家选中,生活只能说时苦时甜。苦自然就是这身体上本不该属于她的痛,甜则是与她相依为命的妹妹还能做惦记。 而她能在今日与墨璇旗相遇,便是得了一位在矿场谋生的朋友的提醒。 “他说他家里孩子太多了,主要都靠他一个人,他跟一个分区负责人做事儿,能从中获取更多一些的油水,所以他不能走,但……” 「但你不一样,你们家只有你和小妹两个人,小妹还不会说话。要是小妹去了那些地方怎么过?」 「矿山这边资源丰富,有不少魔法师会来此处挑选能源石,这个是我从矿山里偷偷带出来的,如果你遇到有魔力的人,它就会发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