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衣料摩挲后,众人皆吸了口气。 吴大田的右箭头,赫然有一小团被扎出来的淤血,衙役拿起簪子比了比,完美吻合。 “若你还要狡辩,这簪子是你自己不小心扎到了自己...”邵琛嗤笑,把衣服又给他扯了回去,随后走到那尸体身边,从尸体那死死紧攥的手中抽出了一截东西。 “那这半截发簪你怎么解释呢。” 两根断掉的簪子一接即合,可见主人用了多大的力气,拼死一搏。 吴大田僵在原地,眼睛紧盯着那半截发簪,面部肌肉病态地抽搐着。 “你将死者骗到自己家,妄图强占死者,然而死者拼命挣扎,扎伤了你,你便一气之下掐死了她。”邵琛耸肩,“吴大田,这是很简单的推理,在场谁都能看出来,还要狡辩?” “...人是我杀的。”吴大田静默半晌,最终沉着脸承认,“若不是她拼死挣扎,我也不至于杀了她。” “这个女子是谁。” “.......”吴大田低头,似是在犹豫,最终才缓缓道出了死者的身份。 “她是周良的女儿,周小莲。” 众人皆是一惊,吴大田抹了把脸,沉声说,“那是十天前的晚上,我喝了不少酒,周小莲来给他兄长送欠我的钱,后来我一时鬼迷心窍,她又挣扎得厉害...还拿木簪捅伤了我,我冲动之下才起了歹心。....若不是她非要挣扎,我怎么会杀了她?” “什么所谓的鬼迷心窍,一时冲动?我看都是你被色心蒙了眼!这可是活生生的一个女子啊...”萧初年气急之下打断了他,“若非你心怀鬼胎,周小莲怎么会拼死挣扎后在你手下殒命?现如今你大言不惭说什么鬼迷心窍,还妄想着为自己辩白!真是为人不齿!” 萧初年气红了脸,听这大汉轻飘飘就将人命贬为草芥,妄图推脱罪责到死者头上,便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开口怒斥。 言罢,吴大田冷哼一声不再出声,萧初年沉了口气,对邵琛说了句,“我出去一下。”便抬脚离开了这座小庙。 邵琛静静望着她的背影,眼眸幽深。 “你刚刚说,周小莲是为了兄长而来,可是周良的儿子周二虎?”邵琛重新撩袍坐下,脸色看不出喜怒,“周二虎怎么会欠你钱,你怎么跟他认识的,一五一十地说。” “那是我刚搬来甘华村没多久,知道附近有个大粮仓,守仓的人是周二虎。周二虎为人正直,出手也很阔绰,对朋友从不吝啬,我为了多从他身上刮些油水...就主动接近跟他成了好兄弟。”吴大田跪在地上缓缓出声,“有一晚他带我去云京的宾鸿楼吃晚饭,结果竟然忘了带荷包,掌柜的不许赊账,只好是我垫了全身的行当在那儿,周小莲就是来给我送银票的,好让我去宾鸿楼把东西赎回来。” “周小莲进了你的门就没再出去,难道周家父子俩毫无察觉?” “周二虎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但周良后来发觉了,来找过我。” 吴大田说得清楚,邵琛垂眸沉吟,挥手又将周良带了过来。 “草民拜见大人。”周良跪在吴大田旁边,“大人还有什么要问草民的?” 邵琛让周良看了尸体,这老头儿浑身狠狠一抖,随即摔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周老头儿,你今日一番装模作样要把失火的脏水往我身上泼,现在你女儿的尸体也被找到了,你休怪我无情!”吴大田狞笑几声,扬声对邵琛道,“大人,小的要揭发周良监守自盗!一把大火烧了甘华粮仓!” 邵琛眉毛微扬,周良闻言又是一抖,跪在地上开始呼天喊地,“不..不是草民啊!大人明察!草民...草民真的只是醉了过去!什么都没做啊!” “你放你娘的狗屁!”吴大田啐了一口唾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仗着你儿子看守粮仓,近水楼台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想偷运粮食出去贱卖,好捞一大笔银子!你儿子平时身体那么好,怎么无缘无故就生了病?肯定是你这个老不死的给他下药!” “肃静!”衙役吼了一声,把瘫过去的周良拖过来,跟吴大田待在一块儿。 吴大田厌恶地瞪了几下周良,对邵琛道,“大人明察,失火那个晚上,周良约我到粮仓喝酒,实际上是拿周小莲的死威胁我,要我交出几百辆的银子给他,否则他就要报官。”吴大田一顿,轻哼一声,“我借口方便,就到后面的粮仓看了两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那粮仓后面破了老大一个洞!那可不是耗子刨出来的洞啊,痕迹很新,明显是人砸出来的!洞旁边还散落了不少粟米,我钻进去一瞧,几乎半个仓都被搬空了! “当时我愣住了,还没想出个门道儿来呢,突然脑袋上就被人砸了一下,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人已经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