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过天际，尽管拨动了视线，但只要有一眨眼的迟疑，拦网绝对跟不上。

乌野又变强了，在和白鸟泽那样的强者对战中，他们一定学到了什么。你攥着拇指紧了紧，直到看见排球蹭过二口勉力伸长的指尖后落地，才放下从一早就过度紧张的心笑起来。

不过，伊达工也变得更强了哦！

最开始的两球就像强者对决前初拔刀的试探，借此摸清对手今天的状态，接着便可发动猛攻。

在排球落地之前，场上每个人的每个动作和眼神，都是战略。

“原来乌野也是有拦网的啊？”二口像只幽灵从网前闪过，发出的嘲讽正中靶心，而一球则是酝酿许久的吊球，轻飘飘地下落，成功打乱乌野的阵型。

又趁着擦汗的空隙，将大家聚集起来：“把对面的攻守掰开后一点点粉碎掉！”

“打扰了，前辈来给可爱的后辈加油了。”

熟悉的声音——你条件反射地往门口看，对抱着横幅出现的茂庭前辈他们用力挥手。

“我们到楼上观战，不会妨碍到你们比赛的。”镰先前辈回应了我的召唤，到二楼一同将横幅展开挂上——“伊达的铁壁”，让人舒心的青绿色。

你能感觉到二口坚治的情绪是安心又雀跃的颜色，“偶尔用一些小花招也不错”，他说着这样的话，满面笑容地推着大家要求更热烈的欢呼。

你看着他用比曾经更多的练习构建出的发球&拦网体系再次拿下一分，不用再掩饰，和前辈们一同叫嚷起来。

当今天的观众完全值回票价，你用尽全力拦住黑着脸打算和乌野队员顶角的二口坚治：“好啦，别摆出一张恶人脸！”

又给他看刚刚拍下，现在已经取名备份好的“海豹步练习”“二口坚治发球失误”视频，一不小心吸引了仇恨。

“坚治，好帅！”你试图转移话题，但却绝对诚恳地踮脚将双手搭上他肩膀，“果然打排球，超级帅的！”

“……啊。”

等不到一起回家的人的第三分钟，你就火速做出了判断，果然看到了亮着灯的体育馆。你刻意加重了步子把积雪踩得“嘎吱嘎吱”响，才探头往里招呼：“回去了哦坚治——！”

“砰！”

回应你的是一记压住边线落地的跳发。

你晃晃脑袋抖落雪粒，飞奔到二口坚治面前就是一记飞踢，虽然没能命中，却让他冷凝的面色恢复平常的样子。

不由分说地推着他的背，将人带到长凳上坐下，用缩进袖子里的双手用力拍上二口的脸：“你又在闹什么脾气呢！”

他沉默着，不说话。

“今天的训练赛很顺利吧，明明比到最后一场你都还兴致勃勃的，不会又在对自己生气吧？”你只好自己猜测，“因为发球失误？这可是连职业选手都不能保证不会发生的事！”

二口坚治还是垂着眼睛，往下撇的嘴角超大声地表示抗议。

你伸出十指，用冷冰冰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试图用物理攻击让他清醒一点：“说话！”

“……乌野变强了啊。”憋了好久，他才吐出这么一句，“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果然，大家都在变强啊，要一直赢下去，好难。”

你转身坐下，故意挤到他身边，看着空旷的场地，看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秒针不停走着：“但是伊达工也在变强啊。你看，集中应变拦网的效果越来越好，黄金川的传球也比以前稳定了很多……而且！”

“场上比赛的可是有六个人啊！”

“但我们也必须要赢。”

几乎同时开口，你与他的视线交汇，几秒后一同笑起来。

“嗯，这样才是主将嘛！”你用手肘戳他的腰，才伸着懒腰站起来，“好啦，那就回家吧。”

——

“还有个事情。”

“你说？”

二口坚治仰头看她，咬了咬下唇，随着叹气忐忑地问出：“你觉得，怎么样的表白会比较好？”

她眼里的光芒闪烁了几下，回望过来的眼神除了不解还有些什么：“诶，我经历过的表白都很失败，没有借鉴意义啦。”

二口坚治执着地去追她狂晃的目光，试图解读：“那你觉得，我的话……适合怎么表白？”

“坚治的话……感觉基本上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他也站起来，熟练地搂上她肩膀：“会答应？”

“如果认真说的话，会答应的。”

她看过来，那样的眼神他在镜子里见过很多次，但却是第一次在她眼中看见。又是漫长的注视，即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