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作诗
不错了,哪还能奢望作出什么佳句,之前可是对仗都不工整的,甚至有的就是大白话,根本不能称作是诗。 先开头,季先生还强忍着看看,后来干脆看都不看了,再往后,索性让周妈妈直接送到二郎哪儿去了事。 却未想,那不言不语在府里好似隐形人一样的五小姐,竟然做出了这样一首绝妙的好诗,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自己先前看走了眼,这位五小姐看似平庸,实则是个有大才的。 想到此,看向二郎:“当真是五小姐所作?” 二郎异常肯定的点头:“我还特意问了五妹妹怎么作出的,她说是前些日子春日晨起,因贪睡起得晚了,起来听见院子里的鸟叫,想起夜里好像听见了风雨声,正好冬儿回来,就问她是不是夜里下了雨,冬儿说,可不是吗,昨儿夜里外头又是风又是雨的,刚去拿早饭的时候路过花园,看见花园里的花都被风雨打落了不知多少呢,地上都堆了一层花瓣儿,故此得了这么一首诗。” 说着顿了顿又道:“五妹妹还说,诗以言志文以载道,她是闺阁女子没什么大志向,所以作的诗也只是平常日子的所见所闻之事罢了。” 季先生忽道:“看起来是我眼拙了,以往竟未瞧出五小姐有如此诗才。” 二郎道:“先生也觉我五妹妹有诗才。” 季先生点头道:“能说出,诗以言志文以载道之语,岂止有才,是有大才,原来五小姐平日课上虽不言不语,并非不懂而是内蕴于心,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见识心胸,实属难得,怪不得能做出如此佳句。” 听先生这么夸赞五妹妹,二郎心里很是欢喜,却想起五娘那风一吹就倒的柔弱,又忍不住有些担心,琢磨着一会儿去母亲哪儿请安,势必要让母亲请个郎中来给五妹妹好好瞧瞧。 季先生虽信了二郎的话,到底还是心有疑虑,毕竟这五年里,也没见五小姐作过一首像样的诗,怎么忽然开窍,就能做出这样的佳句了。 季先生把这首春晓亲自抄在纸上,一遍一遍的看,越看越好,越看越妙,越看越觉得,如此绝世好句,属实不该是个十二的小丫头能作出来的。 思来想去,季先生想出了一招儿,俗话说的好,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到底这五小姐是不是真有诗才,试试不就得了,故此,转天万府书房便开课了,夫人还亲自发话,四位小姐跟二少爷一并去上课。 五娘这儿是晚间百合来送燕窝粥的时候传的话,说话倒是客气,眼睛却不时往五娘身上瞄,五娘当然知道百合瞄什么,无非就是自己跟过去的五娘不一样了呗,过去的五娘,活的憋屈,最后活都懒得活了,整个人当然没精神,哪像自己还想着怎么穿回去呢,自然得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毕竟得应付这万府上上下下,这都不算什么,最难得是又得作了诗,能不能商量商量,换个别的项目,例如做数学题啊,画图,做表啊,这些她擅长。 显然她在万府的价值就是作诗,而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赶快再想一首诗来应付明天,那位季先生的考矫,以消除他的疑心。 为了应付考试不露馅,五娘真是绞尽脑汁想了半宿,也没想起来,最后困得实在不成,索性不难为自己了,决定到时候随机应变,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就说自己不在状态,就是做不出来,又能如何。 可惜依旧没睡多久,因为上课的时辰是卯时二刻,也就是五娘理解的早上六点半,六点半还是点卯的时辰,而她得起来梳洗吃早饭,再从她这偏院子走到上课的书房院,最快也得半个时辰,也就是至少得一个小时,所以冬儿五点就把她拖起来了,只能迷糊着让冬儿伺候着洗脸梳头发换衣裳,早饭她吃的是燕窝粥就着昨儿的榆钱窝窝,很奇妙的搭配,吃进肚子里有种贫富中和的感觉。 这里也没手机,具体日子,只能根据所知道信息猜测,应该是二月底,当然是农历,这里应该不懂什么叫阳历,至于时间,就是旁边架子上的漏刻,五娘昨儿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研究明白,干脆不研究了,想知道时间直接问冬儿。 其实不用问,冬儿就像个报时器一样,每过一刻钟就人工语音播报一次,语气一次比一次紧张,嘴里絮叨着不能迟到,不能迟到,搞得五娘都跟着紧张了。 总之,主仆二人一番折腾,五娘终于在卯时正坐到了万府书房院的课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