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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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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臂长,退了几步要观察沈徵身高,背后一痛,不期然撞上了博古架,头顶有物件晃动的声音。

腰间一只大手抚上,一股力道将她一扯,挪动她偏了一步,继而是接二连三的“啪嗒”声,有东西砸落到地上。

姜玥侧头去看,是放在博古架最顶上的几卷竹简书。

“姜姑娘,每个在你府上被弄脏衣衫的男宾客,你都这么帮他丈量吗?”沈徵声音很轻,称得上是喃喃低语。

两人姿势像在亲密拥抱,他说话的气息在她睫前拂动。

姜玥过了一会儿才理解到沈徵说了什么,未等她回答,沈徵已松开揽着她的手,侧步拾起地上的书简卷好,用手抚去落地沾上的浮尘。

他稍稍抬手,轻而易举地归放回远处,“这是贵府管事收藏的古简吧,代我向他道一声歉。”

博古架的最顶层,就是魏如师自己,也要搬个兀子才够得着。沈徵确实比她记忆里,更高挑结实了。

沈徵归置了书简,姜玥还捏着软尺未动。

“还有什么要量吗?”

“身量。”

沈徵给她报了一个数,“还有吗?”

“若有腿围,会更合身些。”

“不劳烦姜姑娘,我自己来。”

沈徵接过她手中的软尺,姜玥背过身,听见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沈徵用一贯平静的声音报了个数。

软尺被归还到她手中。

“姜姑娘新宅安居,恭喜了。”

-

前院花园里,宴席已经开场。

因着宴会主人不是循规蹈矩的性子,酒案也没有横平竖直地摆成两列,只错落地绕着花圃,松松散散地放着,任凭谁置身其间,都有花草映掩。

只是女宾的酒席近前,都摆了一扇半身高的细纱屏风,离得近的人,可透过细纱看清楚远处,但离屏风远的男宾们,只能看到一道模糊倩影。

沈徵被银杏引导到谢珲身旁落座。

谢珲跟左右近旁的青年郎君们话说过一轮,还结交了两位眼熟但没说过话的贵游子弟,才扭头装模作样地轻叹:“道麟,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一直很担心你。”

沈徵原本就不想来陪他赴宴,他亲自上门磨破嘴皮子,他才点头答应。谢珲知道沈徵爱洁,生怕他被泼了一身石榴饮子后,直接出门左拐,回他那冷冷清清的府邸歇着。

“姜姑娘眼光不错,这身衣袍很衬你,连尺寸都如此合身,就像是……”谢珲上下打量沈徵,搜肠刮肚找一个合适的比喻,“就像是从你自己的衣箱里翻出来的那样。”

沈徵举着茶盏的手一顿,没有再接话。

姜玥坐在花园中轴线,稍高于地平的长条桌后,一眼就看到沈徵落座。一身鸦青色的小团花锦广袖袍,垂顺头发用一根玉簪半束着,随意但不失闲雅。

他一来到,场内就有不少目光游移,往沈徵坐席上看。

鼓乐声响起,黏在沈徵身上的目光望向园中小舞台。

台上摆放着笛鼓、正鼓、和鼓,还有一对敲击的钹,明快欢乐的节奏倾泻而出。

鱼贯而出的舞姬们身着宽袖上衣和飘纱长裙,只有腰身束紧,身上珠玉锦带叮当作响,随着舞步荡漾摆动。

乐声节奏愈发急促,舞姬们开始旋转,宽袖与纱裙飘动,锦带与珠串飞旋,叫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一曲舞罢,酒菜齐备。

有人提议来行酒令:“光看着有什么意思?”

“好啊。”姜玥拍手笑,命人搬来一套银酒筹器,足一尺高,是金钱龟形状的华丽银器,背上驮着一座四方筹筒,四壁皆是鎏金纹饰,内里插着数十根银酒令筹。

主家先饮,随手抽出一根,“乘肥马,衣轻裘,衣服鲜好处十分。”

席间宾客皆笑,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年纪最小,穿得又最鲜艳的赵家五郎,也是姜玥五服之内喊得上一声亲的小表弟被推举出来:“姜姑娘,给小五郎换一杯烈的。”

赵五郎酒量浅,脸皮薄,想方设法躲,折扇指向谢珲,“姜姐姐,我今日可是乘轿来的,谢家哥哥衣裳光鲜,来时乘一匹油光水滑的棕毛毛,我可都亲眼看见了。”

谢珲睁大眼:“嘿?”他还在点评沈徵衣衫上的绣工精致,满满一杯罚酒从天而降。

寻常行酒令,不想喝酒的话,可以赋诗。

姜玥府上的乔迁宴,来的多半是京城里没有正职的贵游子弟,还有少数喜欢跟姜玥交往的小娘子,满场能够赋诗的人,一个巴掌数得清。

沈徵占一个,他谢珲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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