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张延卿在美国呆了大半个月,从美东飞到美西。国外的项目上了正轨,他才回来。 先去的公司。 跟两个合伙人交代了一下项目的进展,未了加上一句:“以后这么久的行程,再加个你们谁跟我一起去,能快点儿解决。” 江初礼口快:“你以前也没这么龟毛啊?怎么现在要求这么多。” 张延卿松了松领带:“快要有家室了,我得多顾着点……” 江初礼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浮上心头:“南南妹妹也同意了?” 他们三个里,秦完时是断情绝爱,他自己是游戏花丛短暂停留,张延卿谈个恋爱不满三个月竟然就要结婚了?!他可以预计家里的催婚浪潮如何铺天盖地的涌来,拜他的好兄弟所赐…… 张延卿笑了一下,没回答他的问题,直接站起来将西装外套搭在手上:“我先回去了,倒一下时差。” 秋季的森安,雨意绵绵。 周念南盯着玻璃上的小水珠淌下来,蜿蜒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冲刷了下来。 远处的屋顶和街道,都蒙上一层淡白的水气。 屋子里开着暖气。 张延卿洗了澡出来,见到的就是美人旖旎伏在窗前,浅粉色的真丝睡裙贴在她的身上,纤腰细细一把。他压抑了许久的欲念上来,一边搂住她的腰问,“在看什么?”,一边将肩带从她嫩白的肩头剥落。 窗外的车,霓虹,打伞的行人,淋湿的景观树,湿漉漉的城市…… 森安的房子是老房子,隔音什么的都不如张延卿在海市的大平层,屋外的车声雨声,遥遥传上来一些恍惚的声音。 他的吻顺着她的脊背往下,细微的痒意和情动几乎同时到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灯光调得很暗,只照亮方寸之间。 想到自己要说的话,周念南轻轻叹口气,回头正要开口:“延……”,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男人以吻堵住唇舌。 她身上有和他一样的沐浴露的香气,轻易撩动他身上蛰伏已久的名叫“周念南”的情蛊。 大半个月的视频通话,抚不平他心中涌动的思念,浅粉色的真丝长裙被揉得皱巴巴的丢在飘窗上。 这场情·事来势汹汹,他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无可言说的直白,吻来得又重又急切。床动起来的时候,周念南瞬间忘记自己原本想说的话。 身上的人强势抵达最深处,再次吻住她,“……好想你。” 窗外,雨越下越大。 房间里的响动也慢慢平息下来,周念南从极致的欢愉里清醒过来,抬头看向他。 男人餍足,在她汗湿的脊背上轻轻拍动,全然的安抚姿态。 “延卿哥……”,她轻声唤他。 张延卿闭着眼睛,声音含混:“嗯?” “戒指……我觉得还太早了,先还给你。”身前的人没有说话,周念南在他周身熟悉的气息里继续说,“现在就很好。” 他没有回应,不知道此刻是什么表情。 “我们还继续吗?……还是分开?” 这段关系,他想推着向前,她还想留在原地,两个人有了分歧。她不确定他是否愿意退回来一步。 她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不像在生气,但她也不敢看他的表情,只好抬手轻轻戳一下他的胸肌。 硬邦邦的,底下有力的心脏跳动着。 张延卿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脊背上的那只手也早已停止安抚。 周念南心下一空。 他们刚刚这么亲密,她转眼拒绝了他的求婚,那他不想留在原地……也情有可原。 晚上的雨很凉,她打着伞自己走回去。 这段路似乎格外漫长,格外清冷。 洗澡的时候没有绷住,就着淋下来的热水,哭了一阵。 关于婚姻的承诺的答案,如果她的回答不是yes,那就是no。 没有中间的缓冲地带,是她要求太多。 张延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时针指向早上十点。 有时差的原因,也有昨晚高质量的睡前运动的原因,更大的原因是,他洗澡出来之后吃了两颗褪黑素。 何家要在海市建新的金融中心。何慧怡的父亲,港城大佬何闵中亲自来主持这个项目,今天下午即将抵达。他得快速调整自己的身体机能。 手机里十几条微信,有张宏安的,有崔秘书的,也有江初礼的,唯独没有周念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