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哥凶神恶煞
次日醒来时,江凝初小心翼翼地蠕动着她的脚,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是有些不适, 真是奇了,看来就是老天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这才治好了她的脚,当作赔礼道歉了吧, 天光放晴,膝盖不疼了,心情也就好了不少,昨日那场祸事带来的不爽此刻烟消云散, 江凝初心情极好地打扮了起来,叫惜云给她梳上一个精美的发髻, 美丽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如现在这般,江凝初等得眼皮又要打架了,惜云抬着的手也要快失去知觉了, 她无聊地随口说道,“昨日点的香效果不错,你找时间再配上几罐,” 惜云绞着一缕发丝,闻言,手一顿,“娘子睡得好就成,奴婢记下了,” 昨夜后半夜起夜时自己去娘子房里走了一遭,怕那熏香伤了身,就又撤下了,娘子睡眠不好,想着怕是会折腾一番,没想到竟睡得更香了。 一定是自己的制香技术又提高了,果不然是她惜云,别人可没这个本事。 就在惜云一阵沾沾自喜之后,手脚也利落起来,须臾之间一个飞仙髻魔法般变了出来, 坠着一根流苏簪,长长地如瀑布般垂到衣肩,上布满的水晶透着阳光折射出五彩斑斓, 流苏簪本就是最能体现女子仪态的一种配饰,从小外祖就花重金请来从宫里告老还乡的老嬷嬷,一对一教导,受着不亚于世家贵女的待遇,驾驭起来自是轻车熟路, 一步一动,若不细看,那步摇末端微微的颤动是瞧不出来的。 时至夏日,飞天髻配上纱裙,清凉又舒适,雪白的肌肤在纱裙下尽显风情, 美人静立,笑颜如画,未置一词,却是能十足地吸引人的目光,颇有几分“未成曲调先有情”的意味在其中, 江凝初看着惜云一脸迷妹样儿,忍俊不禁地笑道,“快些拿帕子擦擦,口水都要脏了衣物了,” 惜云赶紧拿手摸了摸嘴角,发现什么都没有摸到,才知被耍了,气鼓鼓地嘟囔起腮帮子, “娘子可真是不害臊,哪有这么夸自己的,” “怎么没有,谢娘子和沈娘子不就这般吗?再说了,好看不能当饭吃,但总能让自己开心些,多活些时日,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江凝初面色如常,搁以前自己所学的儒家修养是断不能叫她说出这样不谦卑的话来,平心静气地说出这些话来,倒叫惜云好生佩服, 不知是从何时起,谢姝玉和沈颜汐这两个家伙都把她带偏了,两人都是火急火燎闲不下来的性子,更为突出的一点就是格外自信,毫不谦虚,脸皮之厚让她叹为观止,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久而久之也就学到了一二。 有时侯又何必管别人呢,自己开心,每日笑容能常挂脸上不才是最重要的吗?至于其它的,那是随烦恼一同打包被带走了最好。 她现在只后悔没能早些明白这些简单的道理,平白多添了许多烦恼。 “行了,快些动作吧,别叫客人久等了,” 江凝初早就吩咐了朱管事主办这马球会,大到上场人员,客人的衣食住行,小到球场的维护,皆是他在管理, 不惑之年,白发多生,朱管事却是乐在其中,每日和颜悦色待人。 晴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温温暖暖,马球场上人声鼎沸,朱管事忙得不可开交,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胡乱扒拉着,远远一瞧,还以为在跳大神呢? “哎哎哎,这边儿,快快快,把这草捋平了,” “看着点,这果子别打翻了,娘子们等着用呢,” 又一会儿,见一娘子带着三五仆婢,极有眼力见的迎了上去, “娘子来啦,这边请,已为您安排好了席位,阴凉地下,保准晒不着半分,” “江姐姐,你可来了,等你好一会儿了呢,” 侧目一看,谢姝玉一身红衣,扎着两个发髻,一蹦一跳欢天喜地朝她奔来, 小姑娘娇俏,这个年纪,笑容是最加分的美貌,光下红衣似火,像是一团火光,四处蔓延,衬得人明艳美丽,让人不受控制地为之倾目, “就你一个人吗?怎么不见沈娘子呢?” 江凝初见谢姝玉只带了一个贴身丫鬟,没看见沈颜汐,问了一嘴。 虽说两人喜欢拌嘴,但到底是志同道合,性格合得来的人才说得上话,两人黏在一起就吵起来,比个不停,今日是难得一见的安静。 听江凝初这么一问,谢姝玉嘴角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碍于面子,装作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