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那可怜的新妇啊，我可怜的小孙女啊！”

“佘媪，你既已说你家新妇是才孕月余，你怎知是个孙女，何尝不该孙子？”江斩月道歉后，脸色一变，急声厉呵。

“呃？我......我们家喜欢女孩不行吗？”

“喜欢女孩？你能把你的三个女儿贱卖到青楼做最下等腌臜之事？”霍修居然对佘媪家的事了如指掌，这让江斩月一愣。

“我......当年穷的揭不开锅，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们有钱人家怎知我们百姓的疾苦。”

“所以......你当年卖了女儿，心中有愧，但不得不为之，故而现在新妇怀上女娃，你则看重？”江斩月步步紧逼，顺着霍修给的信息继续追问。

“是呢，是这么个道理，我们一家人都宝贝着这个女娃，就想着十月怀胎后，能给我们佘家带来富贵，可你......却将人生生的拖走了......军爷，我们穷人家真是没有活路啊，我们没有招惹是非，可是非从天而降啊！”

“住口，休要哭喊！”柱一上前用刀鞘狠狠的戳了一下那佘媪，给了她一个警告。

佘媪吃痛，可也不敢再嚷嚷了。

江斩月此刻看明白了，在古代没有摄像头，没有天罗地网的天眼，痕迹证据又呈现动态化，随时可以倾覆所有指向。

而霍修却并未武断给自己强安罪名，还给了机会辩白，留有余地，她当然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此刻，她看向老媪，面色略沉，逐开口：

“好，你让我赔你孙女，你是怎么证明不过月余的孕妇肚子里是女娃？恐怕号脉都号不出来的！”

“我......我感觉......”

“好，既然你感觉到了你家后代是女娃，又欣喜的很，那日为何去药铺子拿堕胎药！难道是给你自己用的？”

“你，我老婆子好歹也是有年岁的人，我用那堕胎药干嘛！你这个小女娘何故攀扯我的清白！啊......军爷我不活了，我家老头子死后，守着贞洁几十年，今日竟叫一个小丫头污蔑......而且还句句都是妇人之言，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女娘，怎么说得出来这些话的？名声都不顾了！”

江斩月皱眉，刑讯的时候，她见过太多撒泼打赖，试图蒙混过关的嫌疑人了，这点小儿科在眼里根本不是问题。

更何况，她只是在摆事实讲道理，那所谓的名声真是无稽之谈。

这如果在现代审讯室，她有一百种方法阻止这场闹剧，例如，主动交代的犯罪事实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这对一个即将获刑的嫌疑人来说是非常大的诱惑。

可她不懂汉朝的律法，也不敢贸然张口，思来想去，看向了主位上的霍修。

而霍修的眼神也正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