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痒
温度适宜,视野开阔。野鸭和斑鸠在水边打闹,一会儿消失在茂密的树丛中。 芒果爸爸却在抱怨:“这路也太难走了。” “带你们去的地方,是两条水域交叉处,翘嘴多。再往旁边走是乱石堆,都是活蹦乱跳的鳜鱼。好走的地方也有,鱼就没那么多了,看你们。”周茹茹头也没回,语气冷冰冰。 此时芒果爸爸并不计较,只是呵呵笑了两声:“豆豆爸爸,你看是不是继续走下去?” “以前有篇文章,说的是非同寻常的景观,都在偏僻危险、少有人至的地方。我倒是很想去看一看。” 周茹茹怼人的脾气像牛一样拉也拉不住:“你就说是王安石的文章,高中课本上的,何必阴阳怪气,以为别人听不懂呢?” 谢谦愣了愣,他这是哪惹到她了。 “小姑娘,你很有天赋,有机会你来我们公司,比在乡村客栈里做一个服务员要好。”芒果爸爸笑道。 说得苦口婆心,要是不了解,还真以为他是一番好心。 周茹茹本想继续怼下去,问问他在仓库里找到监控没。他想到谢谦在一旁,还是忍住了。 * 小路七拐八绕,远远看到先到达的家长后,周茹茹就要走。 谢谦问:“这路不太好走,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她可是土生土长的兰村人,他管得也太宽了。 周茹茹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谢谦实在疑惑,这女孩到底怎么了,昨晚还聊得好好的,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给他好脸色。他甚至想到—— 莫不是突然恢复记忆了? * 阿柳已经回到客栈,在收银台里看手机。 周茹茹叫了第三遍才有反应。 “你说的是不是芒果爸爸。”周茹茹想想还是有点后怕,索性跟阿柳挑明。 “他也暗示你了?咦,真恶习。他昨晚找的我,问我是不是想当演员,还说他手头好几部戏要开拍,说着手就摸上来了。”她用力擦擦手。洗了很多遍,还是嫌弃。 周茹茹问:“昨晚,什么时候啊?” “很晚了,那时你跟豆豆的爸爸在厨房呢。”阿柳注意到周茹茹脸色不太自然,“你跟豆豆爸爸……” 周茹茹心想,芒果爸爸应该就在那时,看到她和谢谦在一起的。 周茹茹很坦荡:“我帮豆豆重新做一份盒饭,他来帮忙而已,你在想什么呢。”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不过,谁让我们长得美呢,长得美就会被人想入非非,你说是吧。”阿柳说。况且,是她先被芒果爸爸搭讪的,说明在他们有钱人眼中,她比这位村花漂亮。 周茹茹若有所思。收银台只有一把椅子,她朝空着的地方坐下,阿柳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点位置。 昨晚谢谦那番话,事后回想起来,意味一点点剥开来,解释了她许久以来的困惑。只是当时他的表情,好似无心一说,又好像为她定制一般。 她看向客栈一侧的田字形窗户,紫藤花灿若云霞。 * 沉寂多年的森林,难得喧闹起来。 孩子们所到之处,小动物乱窜,像极了蝗虫过水稻。 此刻,孩子们排排坐好,正在享用昨晚亲手做的午餐。 “母老虎外公外婆,给我变出最好吃最好吃的食物来吧。”豆豆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打开盖子。 这是——他饿得眼冒金星,怀疑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睁开。 番薯、玉米、鸡毛菜。 “啊~”他发出一声哀嚎的同时,肚子也嚎叫起来。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就吃。 太美味了吧! * 两拨人马,先回来的还是孩子们。 周茹茹和阿柳在门口迎接,老远就看到豆豆最活泼。 “你们看我带来了什么?”豆豆已经先队伍一步,跑到她们面前。他手里捧着饭盒,里面躺着一只羽毛还没长全的雏鸟。 饭盒里铺着树叶,小鸟站不稳,不时翻滚一下。惊恐地叽叽叫,弱小无助。 说话间茜茜也来到面前:“是豆豆先发现的,我们一起给它铺了床,我们要把它养大。” 阿柳心直口快:“这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小鸟,你们捡回来也没有用,很难养活的。” 周茹茹推了推阿柳:“她的意思是,鸟妈妈看不到他会着急,或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