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1.

卡卡洛夫微笑着的表情有些僵硬，他警惕地抽了抽嘴角，复杂的眼神从库塞尔移去布兰奇脸上，来回打量着。

好在，另一个男孩的声音很快便插了进来，询问校长自己可不可以也来点葡萄酒。

布兰奇没再继续看着卡卡洛夫，她和库塞尔相握着的那只手微微用了用力。库塞尔带着布兰奇跟在德姆斯特朗代表团身后，向门厅走去。他无名指上戒指冰凉的温度混杂着库塞尔几乎相同的体温，硌得布兰奇生疼。

“哦对了，库塞尔。”卡卡洛夫再一次转过来，他带着点讨好般的笑容，问道，“你也要和我们回到船上吗？”

库塞尔轻啧了一声，布兰奇也跟着一起抬头望了过去。库塞尔几乎没有迟疑的，他抬了抬搭在手臂上布兰奇的斗篷，点了点头：“当然，先生，如果我还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的话。”

“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去斯莱特林休息室吗？”布兰奇抿了抿嘴唇，垂下了眼睛。

她没想到，库塞尔几乎是没有迟疑地就否决了这个建议，连一点停顿都没有。布兰奇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有些失落的，她看着库塞尔和自己并拢在一起的影子，以及同步向前的干净鞋面，没有抬头。

“我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库塞尔冲着提莫西他们的方向偏了偏头，“况且，我也不想那么特殊。”

“好吧。”布兰奇妥协道，她感到库塞尔的手指稍稍动了动，像是想要安抚她一样。

快走近门口时，德姆斯特朗代表团突然停了下来。巫师们拥挤在一起，布兰奇不由自主再次想到，上一次在礼堂遇到这么攒动的人群，还是开学时的那次。当她有些紧张地向前看去时，眼前的景象全是当时的自己，一步步走向卢西恩的样子，还有西奥多紧紧拉住她的触感。

布兰奇下意识回过头，想从人群中找到西奥多。但库塞尔毫不留情地按住了她的头，强硬地让布兰奇继续面对前方。库塞尔的后背稍稍佝偻下来，他的嘴唇停在布兰奇眼睛旁边的位置，带着些新奇地问道：“那就是哈利·波特？”

几乎同时，德姆斯特朗的巫师们也都毫不掩饰地议论起面前的波特，关于他的伤疤，关于他的传闻。布兰奇这才抬起眼睛，她打开库塞尔一直放在她头顶的手臂，肯定道：“是他。”

库塞尔刻意地惊叹一声，他揶揄着冲身旁的同学挑了挑眉，笑道：“没想到这么快，我就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波特了。”

还没等对方接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拐杖与地面敲击着的声音，穆迪粗声粗气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那是我们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阿拉斯托·穆迪，曾经是个傲罗。”布兰奇不动声色地为库塞尔介绍道。她小心翼翼地瞥向德拉科，德拉科原本正肆意大笑着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然后愣在了原地，没了别的动作。

“和德拉科有些渊源，是吧。”库塞尔原本落井下石般注视着闹剧中央的眼神收了回来，布兰奇看向德拉科的动作被他捕捉得一清二楚。库塞尔压低了声音，在布兰奇耳边调侃。

“他把德拉科变成过一只白鼬。”因为不知道周围还有没有听得懂德语的巫师，布兰奇撑着库塞尔的手臂，踮起脚尖小声说道。她又在库塞尔毫不掩饰地准备大笑时，赶紧捂住了库塞尔的嘴，警告般瞪了对方一眼后，才松开了手。

终于，人群重新移动了起来，库塞尔还是抓住了机会，嘲笑道：“你有个很有意思的教授，阿布。”

“当时如果不是我，德拉科不知道还要多么狼狈呢。”再次提起这件事时，布兰奇依旧有些愤愤不平。

“我知道。”库塞尔的目光依旧平视前方，“你比很多人都要善良。”

善良？布兰奇哑然失笑。也许只有库塞尔，会称她为善良了。库塞尔不知道霍格沃茨有多少巫师，在听到布兰奇的姓氏后发出过多少的议论声，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指责凯特尔家族与格林德沃的狼狈为奸。

库塞尔拉着布兰奇的手突然用力，他引着布兰奇从队伍中穿梭出来。正当布兰奇好奇地准备开口询问时，库塞尔就这样站在原地，叫了一声卡卡洛夫的名字。

走在最前的卡卡洛夫并没有听到库塞尔的声音，但克鲁姆听到了。库塞尔指了指校长的方向，让克鲁姆替他叫住卡卡洛夫。

“我等一下再回去，校长。”

卡卡洛夫像是避之不及地点了点头，赶紧加快脚步，带着德姆斯特朗代表团继续向前。

布兰奇依旧不习惯库塞尔这样张扬的举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熟悉的斯莱特林们笑了笑，带着些责怪开口：“你的校长好像很不喜欢你。”

库塞尔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他依旧面对着人群，没有转身：“没人在乎他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