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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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您来找全师傅？”关秋屿问道。

话音刚落，对他爱答不理的全铁匠已经笑着过来，迎上这位老乡，“来的正好，稍等，我叫六子把镰刀拿来。”

老乡点头，“今年稻子丰收，就等这把镰刀了！”

全师傅叫小徒弟搬椅子，自己到屋门前，冲里喊道“六子”。

无人应答。

全师傅啧了声，往里走了点，更大声地喊“六子”。

“师父，六子师哥昨天醉酒，现在还没醒。”小徒弟搬完椅子，小声回道。

全师傅顿时气到脸红，直骂“箕粪崽”，吵吵着进屋抓了大徒弟六子起床。

很快，六子顶着头鸡窝乱发出来，一边打哈欠一边说，“我的师父啊，咱的铁料不够，那把断镰刀……我拿什么修呢？”

全铁匠一听又给六子一脚，接着进打铁房，取了把崭新的镰刀，“对不住，六子不懂事，耽误你家地里的活儿了。这镰刀算我赔你的，你一定收下。”

老乡低头推辞，不肯要，“不行，你帮我修镰刀次次都不收钱，今天又要送新的……不收，我不能收！”

全铁匠却坚持要送，脸色铁青，态度坚决。老乡见了不好拒绝，只能乖乖收下新镰刀，谢谢全铁匠。

“儿子的病好没好？”

全铁匠拿了块粗布，细心地帮老乡包镰刀。

老乡叹气，“一直在吃药，这几天活儿多，他病着也要下地。”

全铁匠没再说话，把镰刀递过去，送老乡到篱笆外，再轻轻挥手告别。

一转头，看见站在他身后的关秋屿，脸色一变，语气也冷下来。

“你怎么还没走？”

“我求您的事儿，您没点头，我也不好走啊！”

关秋屿笑，直直看着全铁匠。他见全铁匠不理他，厚脸皮追着全铁匠，“刚才听说您这儿缺铁料，我正好带了不少。不如这样，只要您同意租我场地和工具，我送您三百把镰刀的铁料，另外，我这个劳力白给您干活！您觉得怎么样？”

全铁匠紧闭嘴巴，没有接话。

倒是愣在一边的大徒弟六子，开朗搭腔道：“师父，这主意好啊，咱的铁料——”

“闭嘴。”

全铁匠抬手狠扣六子的头，“烧你的炉子去！”

等六子跑开，全铁匠侧目看了眼关秋屿，“你……真会打铁？”

关秋屿点头，“如假包换。”

说着，眼前飞来个包裹。他眼疾，稳稳接住，听全铁匠对他说：“本事不是靠嘴说的，天黑之前，修不好这把镰刀就从这里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