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清晨的第一道暖阳照进来时,叶锦意便醒了,准确来说,是被吓醒的。因为她一睁眼,便看见萧南州面对着她躺在对面。 床上突然多了个男人,叶锦意正欲惊呼,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昨日已经嫁给这厮了。好像后半夜还是她自己说出让他睡在外侧的话来的。 短暂的脑壳卡顿后,意识也慢慢恢复了过来。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自己昨晚明明是朝着里侧睡的,怎么一觉醒来后,就变成了和他面对面的睡姿,还靠的如此近。 一定是这个萧南州,他是最后上榻之人,肯定是他调换了自己的睡姿。 叶锦意不疑有他,心中气愤不已,抬眸见萧南州此时还跟无事人一样,依旧睡的很香,顿时火冒三丈,誓要给这个登徒浪子一点教训。 她卷起右手中指抬至萧南州的脑门前,做好了一击即中的准备,却不想就在这时,萧南州一下睁开了眼睛。 叶锦意被吓了一跳,迅速收回了右手。、 四目相对,尴尬至极。 “咳”“咳” 片刻之后,叶锦意率先败下阵,轻咳两声掩盖自己的慌张,她转身背了过去。 等身后的萧南州不急不慢地从榻上起来,叶锦意也紧跟着坐了起来,今日她需和萧南州一起进宫面见君上,因而耽误不得,她压下心中不喜,边暗叹倒霉,边摇动了榻边的响铃。 铃声一响,早等候在外的田媪及服侍盥洗的仆妇们手端喜盆,鱼贯而入。可当她们跨入内间看见一身喜服立于榻边的萧南州后,全都愣在了原地。 这….这是什么情况? 昨夜她们明明听见女公子邀公子上榻了呀? 怎么公子还穿着昨日的喜服,难道……..? 仆妇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面露诧异,竟一时忘了手上的动作。 还是叶锦意轻唤了田媪一声,众人才得以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察觉到来自公子南州冷厉的目光后,仆妇们连忙将头埋的更低了。 服侍俩人穿戴齐整,已是日上三竿。 叶锦意忍着早上的气,跟在萧南州身后出了门。 正门外,马夫已等候多时,萧南州先叶锦意一步,翻身上马,叶锦意则在田媪的搀扶下,缓缓凳上了马车。 今日是去面见君上,昨日那过于厚重的妆容实在不适合。于是田媪便给叶锦意悉心梳了一个简洁大气的流云髻,饰以她最喜爱的玉质插梳,鬓侧再插一支垂珠步摇,简单又不失奢华。 叶锦意本就生的肤白貌美,故而太多的脂粉反而遮住了她原有的神韵,峨眉轻扫,朱唇微点,才更能突出她的美。田媪从小为其梳妆,自是知道怎样把她十分容貌化为十二分之甚。 且为了让她不在殿前失礼,田媪今日还特意拿出那件自认为无人能及的浅红曲裾,因曲裾通身窄紧,膝下曳撒,实在是不能快步而走。叶锦意不习惯,遂只好任由田媪扶上马车。 马车缓缓而行,萧南州打马走在前面。 起先在内寝时,田媪在叶锦意的面前还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眼下马车上只有她们二人,田媪再也忍不住,握住叶锦意的手,一脸担忧地问道:“夫人昨晚可是受委屈了?” 见叶锦意摇头,她稍松了一口气,“今早仆妇多,奴也不好当面问您,毕竟她们各自为主,自不会为夫人考虑。可昨夜,奴明明听见了您邀了公子上榻,怎今早他却……..?” 田媪问的直接,叶锦意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昨夜发生的事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我起身关窗,便发现屋外长了许多双别人的眼睛,无奈之下,只好邀他上榻。然我沉沉睡去前,他依旧立于外间。” “那公子他……..” “并未沾我身。” 田媪微怔,定定地望着她,虽心中已有答案,却还是在听到叶锦意亲自说出这话时,感到了些许诧异。 虽她内心无比希望女公子能与公子南州鸾凤和鸣,比翼连枝,可女公子不愿,她也不好强求什么。 如今,仆妇们都知道了他俩昨夜没有同房之事,想必用不了多久,这事儿就会传到各世家大族的耳中,届时,也不知女公子又将如何应对。 田媪想的脑瓜疼,回首想要再问,却见叶锦意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撩帘看着街上来往的路人。 田媪释怀,深信自家女公子向来命大福大,若真到了哪一步,她也定会有办法一一化解! 马车一路在通衢大道上驰骋,不多时,萧南州一行便来到了宫门外。 遵旧制,所有入宫之人员,需通通下车步行。 叶锦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