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遣羸童致一壶
【一】《村居.其二-上阙》王冕.诗 茅屋人看小,我居殊觉宽; 云开山满座,雨过草平阑。 王冕很是为难地说:“夫人呐,关键这画,它上面署名了呀!” 于湉却轻巧地说道:“署了么,我怎么没看见?” 王冕告诉她说:“你先把它放桌子上,我指给你看。” “你可不准耍赖。”于湉把画放到桌子上,展开,用双手压着,生怕被他扯走了。 王冕指着画的落款的位置说:“你看这里,写的是王冕元章……”并用手指了指自己。 于湉道:“我知道,你叫王冕。” “元章是我的字。”王冕接着说,“你再看,‘为良佐作’,这说明是为一位名叫良佐的和尚所作的。” “和尚,有叫这僧名的吗?” “不信,你问我的书童呀!” “是么,小书童?”于湉转身问道。 小书童说:“对,对,对。” “呵,定是你们主仆两人串通好了。”于湉道,“别以为我没读过书,良佐,是指贤能的辅佐。在《后汉书.刘陶传》中说到,‘斯实中兴之良佐,国家之柱臣也’。这是你的自诩诗,暗喻自己是贤良能臣,等待伯乐的发现。行了,今儿,我就是你的伯乐了,我跟揭傒斯说一声,你就等着飞黄腾达吧!” “揭…揭…揭……大大大……” “是揭大人,不是结巴!”于湉瞪了王冕一眼。 “不是,您,认识揭大人?” “是啊,认识他还很稀奇吗?!” “不是,”王冕好奇地问,“学生想问,揭大人是姐姐的…?” “这你就甭知道了。”于湉说,“你只告诉我,这幅画是给我呢,还是给那和尚?” 王冕连忙道:“当然送给姐姐您的啦,姐姐随时可以拿走!” “哼!”于湉说,“你让我拿,我就拿?” “怎么,姐姐您又不要了……”王冕有些失望地问,“要不,我现在就给姐姐重画一幅,再署上姐姐的大名?姐姐的芳名是?” “想要姐姐的名字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的?”于湉说道,“我就看好这幅《墨梅图》了,我是想让你亲自把这幅画送到我家里去。” 王冕更加疑惑了,问:“这又是为何?” “不是告诉你了么,我乔迁新居,明天烧炕。”于湉道,“我只是想告诉众人,姐姐我不是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的人。” 王冕似乎明白了,歪头说了句,“噢,原来是拉我去充数呀!?” 【二】《村居.其二-下阙》王冕.诗 古意琴三叠,清风竹万竿; 养生无别具,壁上破瓢箪。 小书童烫好了酒放在桌子上,又去找来了两个茶碗摆在了桌子的两端。 王冕一招手说:“夫人请。” 于湉坐了下来,见小书童又坐在那里烧起了热水,根本没有去拿下酒菜的意思,便问:“咱就这么干喝呀?” 王冕讪讪地说:“要不,我去寻两块石仔儿来,含嘴里?” “呵,我可没你那么好的牙口。”于湉叹息道,“你说你这叫过的什么日子呀!” “我感觉很好!”王冕说,“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关键,你也得有东西吃呀!”于湉对小书童说,“书童呀,你去捡一些梅花瓣来;不要摘树上的,地上的那些就行。” “这梅花瓣,能吃么?” “不比你那石仔儿强!” “这道是,”王冕见书童找了个大饭碗,便道,“你拿那么个大碗……还是摘树上的吧,地上的脏。” “脏什么?大地,可没有人脏!”于湉对书童说,“就捡地上,把树上的留着,好让你家公子照着画,你这画梅的技法还需长进啊!” 小书童把手里的碗翻转了一下,倒尽碗里的水,就走出了门。 见书童把水倒在屋里,于湉便道:“你们这个生活习惯呀,可真不咋地。” “怎么啦?” “这跟窝子吃窝子拉,有何区别?” “没在屋里拉呀!” “那碗里的水,倒在外边不行么?反正是要出门,为何非要倒在屋里呢?” “噢,”王冕说,“书童这是告诉你我,早晨的霜气重,梅花瓣上定然会有霜冻。若是过一会儿,霜化了,花瓣上水汲汲的,可不能怪他没倒净碗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