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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它年寄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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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京赴奉先咏怀-其一》杜甫.诗

杜陵有布衣,老大意转拙。

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

居然成濩落,白首甘契阔。

盖棺事则已,此志常觊豁。

柳郧遵旨移居西山后,成天介无所事事,不过,他的脑子一直没有闲下来,考虑的唯一问题就是----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想,京师这个大染缸,有我这么一介布衣,年纪越大,越发显得不合时宜。以前对自己的要求,现在觉得有些愚蠢与可笑!私下里,还暗下决心向稷契看齐,这种想法,是多么不合实际啊!现如今,却倒落得四处碰壁,以至于发须都白了,还在辛辛苦苦,不得休息。

不过,他又反过来想:若是有一天盖上了棺材,就是想做点儿事,也不可能了;现在,只要还有一口气,志向就不能改变……

正想着,宋文瓒闯进了他的寓居。

听完宋文瓒对僧徒横行的控诉,柳郧长叹了一声,“让秃忽鲁、纽泽这等奸邪之臣受受秃驴的罪也好!不是他们说‘宰相避位,以应天变;佞佛斋僧,而消人祸’么,让秃驴治人祸不是正好么?”

“我的老平章啊,如果他们光是祸害那些朝中的奸邪,也就罢了。关键是他们已经开始祸害百姓了。”

“他们如何祸害百姓?”

文瓒气愤道:“有些贪财好色的恶僧,肆意妄为,除了霸占他人田地,还奸辱良家妇女。那些无权无势的百姓们,受了僧徒的欺压,只得忍气吞声,暗中饮泣。就是身列朝班的官员,倘若自己的财产为僧徒所占,家中的妻女为僧徒所污,也只能自认晦气,连个屁都不敢放。”

柳郧气得站了起来,大骂道:“凶僧不法至此,纪纲法律扫地尽矣!我等身为朝廷重臣,怎能贪生怕死,不敢仗义执言,宣布他们的罪恶呢?若如此,还有何颜面置于朝堂之上!”

他速又坐下身来,说道:“你快把搜集来的僧徒罪行,再详细说一遍,我立即写一份抗疏出来……”

文瓒拿出小本子,逐条逐句给柳郧详述。

柳郧很快写就了一份奏疏,疏中奏道:

“有臣尝经平凉府、静会、定西等州,见西番僧佩金字圆符,络绎道途,驰骑累百,传舍至不能容,则假馆民舍,因而迫逐男子,奸污妇女。奉元一路,自去年仲秋至今年春节,往返百八十五次,用马至八百四十余匹,较之诸王、行省之使,十多六七,驿户无所控讨,台察莫得谁何。且国家之制圆符,本为边防警报之虞,僧人何事而辄佩之?乞更正僧人给驿法,且得以纠察良莠,毋使混淆;是所以肃僧规,即所以遵佛戒也,伏乞陛下,准奏施行!”

这道奏章递了进去,皇帝仍复之不问。

【二】《易经.师.第七卦》国学

地水师 坤上坎下

师:贞,丈人吉,无咎。

彖曰:师,众也;贞,正也;

能以众正,可以王矣。

刚中而应,行险而顺,以此毒天下,

而民从之,吉又何咎矣。

象曰:地中有水,师;君子以容民畜众。

僧徒见柳郧的参奏并没有什么效力,就更加地胆大妄为起来。

他们非但不收敛自己的劣迹,而且还深恨柳郧与佛门作对,便凑在一起商议对策,想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僧职[僧人纠察]说:“柳郧这个坏东西,竟敢参奏咱们,咱们碍他什么事儿?若不设法加以儆戒,此端一开,就怕他们什么狗屁官儿都要来弹劾咱们了。”

格西[高僧称谓]道:“皇上不是没怪罪我们么!”

维那[掌理众僧威仪]说:“皇上虽然把这道奏章留中不发,但是柳郧等人也并没有获什么罪,咱们白白的被他胡咬了一口,若就此罢手,我们佛门的威风,帝师的光彩,岂不被他削尽了么?

僧职说:“要不,我找个人,宰了他?!”

“不可莽撞,柳郧是汉官领袖,杀他,会不会惹出动乱?” 格西说着,又把目光投向一位年长的汉僧,“不然,请典座[掌管大众斋粥之事]来卜一卦?”

老和尚闭着双眼正在打坐,听格西喊他,便微微睁开眼说:“堪布[方丈],您去净一下手。”

格西洗完手回来,老和尚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三枚“大朝通宝”递给他。

格西接过了铜币放在手心,双手合并,手心空起足够的空间,让铜币在其中能够自由地翻动。然后他双手过头,静心闭目,诚心诚意地摇动三下,随后双手分开,将铜币抛放在桌子之上。

众僧都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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