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町记事(2)三修
> 几乎是杏寿郎转过头往前走的瞬间,阿温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但她又拼命地,拼命地想要压下去。 * 深红色的血飞溅在有些潮湿的土地上。 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逃不出这一战,恼羞成怒的恶鬼干脆破罐子破摔发起了最后的反击。 触手飞向原本应该被当作储备粮的残尸,但却在下一秒被火光干脆斩断。 意图最后一下补充体力的恶鬼后路被切断,额角青筋暴起却生生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狂笑:“反正只是食物残渣,最精华的心脏早就已经被我吃掉了,剩下的这点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菜哈哈哈哈!” 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根据受害人的表情和伤口上来看,他们的心脏都是活生生地被掏出来的。 残留在刀刃上的触手黏液被利落的甩掉,杏寿郎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超出平常的冷静。 “……心脏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是吃起来味道特别鲜美?还是所能提供的营养最多?” 闻言恶鬼的笑容从一开始的癫狂转为更多的狡猾与恐怖:“味道很重要,营养也很重要,不过手插进去抓住心脏在胸腔里搅动,最后一把拉出来的感觉更好哦,会看见非常美妙的表情哦……” 声音扎进耳朵里,还有眼前这只鬼张狂恶劣的表情。 似乎有哪里不一样,又似乎有哪里完全一样。 童磨。 这个名字再次从杏寿郎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无限城一战中他和蝴蝶以及其他两位后辈共同消灭了童磨。 但在烟灰中逐渐消散轮廓的童磨,他张张合合的说话口型,轻描淡写的眼神,以及最后那个轻飘飘的微笑,无一不是在嘲讽他,又反复提醒。 被钉住的四肢。 被掏出的心脏。 冰锥在身体里一点点融化到底有多么多么多么地漫长。 以及直到最后的最后,他才知道原来炎之呼吸中有三个十分能克制住童磨的型。 那是之前他无论怎么研习也无法参悟的三个型,而这三个型无论先学会哪一型,阿温都不会遭到那样的对待。 而他并非是没有机会在那之前学会那三型的,只要他愿意低下头,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教父亲。 但他没有,他始终觉得,总有一天他能靠自己打破父亲对人生的束缚观点。 他想成为超越父亲,超越父亲心中那个目标高塔的存在。 他想告诉父亲,炎之呼吸也很优秀,虽然它是从日之呼吸衍生而来的,但是也能够超越日之呼吸。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个局面呢。 在自己本能够的情况下,却不能够,最终导致阿温的死亡。 细算起来,或许还有更多更多的人。 战争结束过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愧疚里,那些说不出的痛苦一日日加深,直到某一天,也不知何时,成为心脏里的一滩既不会流动也不会消失的湖水。 连呼吸法都学不全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当柱呢。 “你看见过吧?你肯定看见过吧?是不是非常美妙非常——” 住嘴。 一切到此为止了。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 随着鬼头落地的声响,火焰入鞘的熨烫将他从回忆的漩涡中拉回现实。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像丝线一样的东西断裂,软趴趴地飘落在地。 只是微闪了一下,便立即消失。 “为什么我会被你小子……” 在触及到那双平静无波的金红时,原本还充满不甘的恶鬼却突然噤了声。 身着火焰羽织的金发青年就那么默然无声地站在那里,他盯着它。 站在炼狱里的人在盯着它。 他要盯着它被烧成灰,成为尘土,一阵再也不会有威胁力的风。 他怎么会输呢。 站在烈火里的男人,怎么会输呢。 在恶鬼怔然的目光中,羽织随着青年转身的动作轻轻扬起,那抹鲜亮如同熊熊燃烧的火把,于波涛暗涌的黑夜渐行渐远。 大风吹起山林间的枫叶,扑散了一捧灰尘,遮住了些许焦痕,掩盖了部分回忆。 但落叶的声音好像彼此摩挲的沙粒,带来一些细微的错觉与幻影。 这只可以施展幻术的恶鬼让杏寿郎不禁想起当初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