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谀逢迎
李娥为方才的举动向他赔罪,拿起卓上的青玉瓷杯,给他斟了一杯茶,“这几日阴雨连绵,难为哥哥想着妹妹,冒雨前来看望妹妹,妹妹以茶代酒,敬哥哥一杯。” 她细声软语地举起茶杯,李原脸上的笑意重现浮现,狭长的狐狸眼眯起,与李娥碰杯。 李娥问:“哥哥,我听说此次科举的状元是谢家公子,今日殿试,陛下可有做出决定,要授谢公子何种官职?” 李原眼中眸光涌动,说:“方才我刚从御坤宫过来,陛下貌似是打算将这谢慕云下放到兵部历练。” “兵部?” “对,兵部。” “那这样谢家岂不是有四人皆在朝为官,哥哥,这对太子来说,可不利啊。” 李娥眸中神色凝重,想起一事,问他:“此次边境打了胜仗,陛下特令萧景明那小子回京,陛下看来是有意想扶持萧景明上位,与太子形成抗衡之势,谢家向来清廉,不涉党争,若要拉拢谢家,怕是有点难度。" 李原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妹妹莫要担心,哥哥已与太子商议好让谢家表态的法子了,眼下之急倒不是谢家,而是宫内的事。” 提起此事,李娥就心烦,“这怎么也没想到宝华宫那位,竟然有孕了。” “妹妹放心,这胎容易落,我已让张太医开始制药了,妇人有孕,早期多的是胎死腹中的,这药只要下得神不知鬼不觉,能造成自然落胎的假象,便查不到我们头上。” “行,那就麻烦哥哥了。” “妹妹哪里的话,哥哥只要妹妹,日后不要对哥哥那般冷淡就行。” 李原看向她,话里满是恳求。 李娥笑笑,没应李原的话,默默地给他斟茶。 桂嬷嬷从外推门进入,道:“娘娘,大人,王公公来了。” 李娥挑眉,看向门边。 一人从门外入内,来人半弓着身子,走路一瘸一拐,手中的白毛拂尘随着步伐的移动,不停摇晃。 “见过贵妃娘娘。 ” 王仁两手交叉弹了弹衣袖,半跪在地,行礼,抬眸看了眼李原,皮笑肉不笑道:“见过李大人。” “李大人”几字一出,李原脸色骇变。 王仁眼尖,立马朝自己脸上呼了个巴掌,严严实实地打在脸上,“呸呸呸,我这张嘴是愈发不会说话了,见过师傅。” 李原面色稍霁,问:“今个前来贵妃娘娘这,是为何啊?” “娘娘,师傅,这是永州节度使进贡的螺子黛,陛下特意给您留了一份,另外内侍监最近新进贡数匹上好的蜀锦,奴才特意拿来给娘娘先挑。” 他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将螺子黛与蜀锦呈上,李娥匆匆瞥了一眼,冲桂嬷嬷抬抬下巴,示意她接下。 李娥随后从桌面顺手抓了把金瓜子,递给王仁,“公公辛苦了,来,这算是送给公公的一点小心意。” 王仁赶紧夹紧拂尘,双手拱起去接金瓜子,李娥出手阔气,王仁捧了满满一手。 "奴才谢娘娘恩赏。" 李娥接着问: "公公,最近荣妃那边,可有什么异动?" 王仁毕恭毕敬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荣妃娘娘前些日子染了风寒,甚少出门,就呆在殿内抄写佛经。” “荣妃那个病秧子,身子骨就没硬朗过,麻烦公公多替本宫盯着点荣妃那边,若荣妃有反常之处,还请公公及时告知。” “奴才知道。” 一侧的李原默不作声地打量王仁,听着王仁与李娥的对话,眼里幽光闪过,他缓缓从桌面端起茶盏,往唇上凑。 下一刻,茶盏一晃,洒湿衣袍。 李原轻啧一声。 “诶呦,师傅,您这衣角怎么湿了。” 王仁上前一步,弯腰为李原擦拭衣袍。 “你这伺候人的功夫,还是和以前一样。”李原低头,盯着王仁道。 王仁阿谀逢迎地笑:“多亏师傅您调教得好。” 李原扬起头,手持茶盏继续饮用,任凭王仁给自己擦拭衣袍,眉眼全是傲慢,语气尖锐道: “在内侍省待了那么多年,半寸脊梁骨都没挺起来过,拍马屁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 面对眼前人的奚落,王仁仍旧情绪平稳道: “师傅说得是,奴才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要向师傅多加学习。” 他干脆上手,给李原捏腿。 “你要时刻记住为师当年的恩情,若不是我提携你,如今的你还是御膳房的一个小太监,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