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
个念头——他手臂上的伤应该是痊愈了。 苏清机傍晚出门前特意让人送贺函进宫,此刻她也没有再说什么话,提着螃蟹灯出了门。 芃娘很是稀奇螃蟹灯,不过怕碰坏了,没敢赏玩,与桐娘一人买了一盏花灯。 回府时已经夜深,苏清机将螃蟹灯放进库房,用匣子装了起来。 复朝后苏清机忙碌依旧,卫知微却没能继续供她奴役,一则他新婚有假,二则鸿胪寺之事令他插手也不合适。 中原近年与西凉交好,西凉有骏马美酒等,若开通互市,于两方都是有益无害。 不少人都知道苏清机在鸿胪寺耕耘许久,互市商队一提出,俱是纷纷恍然大悟——此事若成,只怕他更要赚得钵满盆盈! 虽是悟了,这回却没多少人反驳,毕竟与大兴土木等劳民伤财之事不一样,苏清机虽是私心为银钱,可也算做了回好事。 苏清机拟完条例,明日便能让鸿胪寺卿呈奏,她收放好,准备唤人备水,外面却有人道:“宫中来人,请您进宫一趟。” 进宫?苏清机看眼更漏,这个时辰若进宫,就别想出宫了。 苏清机理所当然没有应,可她万万想不到,翌日她准备上朝时,却被告知,江焉今日不朝。 没有理由,不是生病,只今日不朝。 一日不朝也没什么,就算江焉是与她赌气也不要紧。虽然他不像是会那么不像话的人。 苏清机忍住了没有进宫询问情况,准备接着去鸿胪寺,可一上马车,她惊得顿时将车帘掩好。 “陛下这是做什么?”若是叫人看到还得了?她不信他大胆到这个地步。 江焉像什么都没做一样,温声与她道:“时辰尚早,清机不请我用顿早膳么?” 苏清机不与他争辩,既然他人在这里,那正好问清楚:“陛下今日因何不朝?” 江焉不答反问:“清机想吃什么?水晶包?银耳羹?” 苏清机:“……” 苏清机深吸口气,“臣急着去鸿胪寺处理公务。” 他懒洋洋倚在她的马车上,丁点儿也不急:“朕难道不比公务紧要?” 苏清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她只能让马车回府,又让府上备膳。 “清机想不想踏青?” 久违的同桌用膳,他突然发问。 苏清机语调平平:“臣想处理公务。” 他锲而不舍:“游湖如何?” 苏清机看向他,他像是要来真的,又问:“从前清机闲暇时喜欢去何处玩?” “陛下这是何意?” 他挑了挑眉,轻笑:“朕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给左相放假啊。” 苏清机点头:“放假的话臣喜欢一人独处。” 他竟也点了点头,道:“那朕用完早膳便走。” 他果然走了。苏清机对着膳桌凌乱,不明白他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他金口玉言给她放假,苏清机对着公务公文,竟有种浪费光阴的错觉。 她出门,立在廊下,看到丫鬟在洒扫庭院,西府海棠开得宜人,春风如许。是啊……做点什么好呢? 苏清机心不在焉去和了点泥,塑了个小人儿,塑着塑着,惊觉是穿着罗裙的自己,连忙掐了放回泥中。她去洗了手,又换了身衣裳,不知不觉便想到他说的踏青。 苏清机自己驾着马车,从清平坊出了城,慢吞吞看着沿路风景,出来踏青的人不少,携家带口的也有,采桑的少女结伴而行,小孩儿放着的纸鸢从苏清机马车上面过,苏清机不知为何,蓦地想到自己的那架秋千。 平芜尽处是春山,苏清机在山脚仰头望着灼灼桃花,心境平和,山上有座小猫仙庙,她也拜了拜。 她在城外游玩了一整日,日暮时分驾车慢吞吞回家,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江焉又出现在了她府上。 “陛下……” “今日朕兴致好,想下厨,御膳房诚惶诚恐不许朕动。”江焉微微卷起袖子,“左相应不会扫朕的兴罢?” 扫不扫兴倒是另一回事了……苏清机欲言又止:“臣只怕厨房烧了,不好救火。” 江焉:…… 他笑得轻轻咬牙:“朕应该还没那样大的本事吧?” 他今日的兴致真的很好,就算被她那么说了,还是兴致勃勃洗菜择菜。 苏清机本来觉得哪能劳动他纡尊降贵,可代替他的话临到嘴边,却想起今日在城外看到的场景,夫妻洗菜做饭配合默契,她一下就将话咽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