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异,就好像是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正等着她自投罗网。 说来也是好笑,她原本就不想在这个世上逗留了,可发生了刚刚那种情况,她还是本能地想要求生。 或许,她是真的不想死吧。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她几乎精疲力尽,刚在床上躺下,便接到了房东的电话。 她以为房东又是向她催房租的,谁想房东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有些懵。 当初是因为公司担保的关系,她才以比较便宜的价格租住在这里,现在她已经与公司解约了,如果还想继续住在这里,就只能涨房租。 因为是公司主动解约,按照程序,她会收到一笔赔偿金,但由于她欠公司五百万,所以那笔赔偿金她也没有了。 再过三天,这里的房租就到期了。 如果她再拿不出钱,这里就不能再住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茵茵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情绪已经麻木了。 应该不能比这再糟糕了吧? 她冲进卫生间给自己冲了一个热水澡,又给自己洗了一把冷水脸,这才让自己的大脑从混沌中冷静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那些被王总夫人保镖打的伤已经好了,左后肩的印子还在,但也已经不疼了。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啊。 可是梦也有醒来的时候啊。 她深呼吸一口气,拿出手机,给房东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了。 “美女,这个房租你什么时候给我?你想好要不要续租了吗?” 白茵茵有些窘迫,但还是勉强自己强颜欢笑,“房东,我这刚失业,暂时还没找到新的工作,您能不能通融通融,给我几天时间找份工作?您放心,我一旦找到工作,就把房租给您,您看可以吗……” 电话那头显然是愣了愣,但很快她嗤笑一声,“小美女,你这是在诓我呢?长得像你这样的还需要工作?随便一个老板给你的生活费都够付我这房子两个月的房租了吧?你是不是不想给啊?” 说着她开始强硬了起来,“要是你不想给的话,那也行,咱们按照合同,三天后,你搬出去,咱们再去法院走一走你拖欠我房租的流程。你看行不行?” 白茵茵慌了,她连连道:“房东,我不是不想给,只是我现在失业了,真的没有钱给了……” 房东似乎再也没了耐性,直接道:“没钱?没钱就别学别人租我这么好的房子啊!明天!明天你就从我房子里出去!” 说完,对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意料之中的事,白茵茵叹了一口气,随意地将手机放在了一边,然后什么都没做,将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如果就这样沉沉地睡过去,该有多好。 其实她也有想过联系朋友的,可是她才来南城一年,刚来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工作,身边能称得上朋友的也都是些点头之交。 他们不过是看在秦老板的面子上,跟她说话的吧,毕竟她一来就截断了原本属于别人的商务与单子。 可是那时候,她还不懂这些。 她也有想过联系前男友,但打开手机通讯录才发现,为了躲开父母的纠缠,她在一年内换了三个号码了。 关于他们的一切,她也已经全都删掉了。 人生啊,可真会跟她开玩笑。 房东第二天果然带人来赶她了。 她还没换好衣服,房东就把房门打开,自顾自地把她的东西搬了出去。 她想近前阻止,可房东带来了五六个彪形大汉,一想起王总夫人身边的那两个保镖,她沉默了。 大概是房东知道她已经没钱交房租了,就从她的东西里面捡走了几件值钱的东西,然后一副亏了的样子把她丢出了小区。 她是想反抗的,可一看到那几个彪形大汉,她怕她的反抗会助长他们的嚣张,于是又沉默了。 南城又下雨了。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经过整整一天的断舍离之后,终于整理出了一个行李箱。 好在她来这个城市的时间也不长,屋子里的东西也不多,可是有些东西的意义对她来说却是很大的。 譬如,她读夜校时,学校给她颁发的最佳表演奖状,譬如,她拿到的最佳上镜模特奖,再譬如,网剧大赏金麦奖最佳女配奖。 可她的箱子太小,实在塞不下了。 大概是因为下雨的缘故,路上的行人与车辆都很少,她愣愣地站在十字路口,任由雨落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