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叶澄回到自己的闺房内，让敏儿把得来的三匹布料收纳好。

敏儿收拾好后，出门忙去了。

想到永安侯说下个月十八的皇后娘娘生辰宴，让她们拿着买来的布料请裁缝做新衣裳。

这可是一笔开销。

叶澄在自己的房里翻箱倒柜地搜寻一遍，却没见她有多少“家当”。

零碎的银子和铜板被妥善地放在上锁的木匣，木匣又藏在衣橱底下。梳妆台上，抽屉和妆奁内的饰品屈指可数，加上一些胭脂水粉，大多是旧的式样。

一个词曰：磕碜。

晚膳后，叶澄待在小院儿的石桌旁上。敏儿陪在一旁伺候。

叶澄问敏儿：“敏儿，你可知道，我一个月的月钱多少，我把它们放在何处了？”

敏儿把少得可怜的月钱和木匣子的事情说了出来，那是她唯一纳钱的地方，继而又道：“小姐，您的月钱本就没有多少，府里发得断断续续，一直不够上心。”

叶澄点了点头，道：“这样。”

意思就是，虽为侯府金枝，她身上根本没什么钱财。

叶澄对敏儿道：“这么说，我的那身新衣裳便裁不成了。”

敏儿问她：“小姐，您着急用布料做新衣裳吗？”

叶澄反问她：“不是父亲说的，皇后娘娘的生辰宴，叫我们姐妹三人做身新衣裳？”

敏儿解释给她听，道：“小姐，侯爷出府，一般只会在大小姐和二小姐之间择一个带出去，这回估计和以往一样。”

意思便是，这次的皇后娘娘生辰宴其实和叶澄没有一丝关系。

叶澄原本有些期待的心，只得很快地恢复回平静。

叶澄语气平常地道：“我原本以为，还得自掏腰包请人做新衣裳。”她差点还因为自己没钱所以发愁。

敏儿以为，叶澄心里像以往那般发堵，安慰道：“小姐，不去也没有关系。那日侯府定然空悠悠，咱们能比以往自在些。”

父亲带不带他出府，对叶澄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

叶澄点了点头，应着，然后道：“看上去，这叶澄在侯府的日子，还没外边普通百姓过得过好。”

敏儿听她直呼自己的大名，以为她伤心伤得魔怔，不禁“啊”了一声。

叶澄思量一阵，决定好了，道：“咱们把这三匹布料直接拿出去卖了换钱吧。”

敏儿有些诧异，看着叶澄手里的布料，问她：“小姐，您真的要把这些拿去卖掉？这可是侯爷送给您的……”

叶澄想，她那位侯爷父亲购买布料的时候，仅仅是想到府里还有叶澄这个女儿的存在，需要雨露均沾而已。再者，对于她一个穿越者而言，比起生存，这有什么所谓？

叶澄向她解释道：“我自己太穷了，留着这些多余的东西，请裁缝还得另花一笔钱，所以，卖了吧，反正也用不上。”

*

叶澄在心里盘算着一个可以用来挣钱的门道，然后顺便把两匹布带上一起卖掉。

而叶澄恰恰拥有这项挣钱的技能——书法。居她所知，古人是可以靠卖字画挣钱的。

叶澄让敏儿布好笔墨纸砚，在纸上用行书试了试手。

行书在楷书的基础上发展起源的，讲究笔画连贯，行云流水。

它的产生是为了弥补楷书的书写速度太慢和草书的难于辨认。“行”是“行走”的意思，因此，它不像草书那样潦草，也不像楷书那样端正，是介于楷书、草书之间的一种字体。

叶澄写下自己的名字，所幸，有段时间没练习，还不算生疏。写那些拿出去换钱的字帖就当是日常练手。

敏儿在一旁看着她写的字，坦率地问：“小姐，这两个字是什么？奴婢只认识这个，是叶府的‘叶’。”

叶澄看她手指的阴影落在纸上，回答道：“是我的名字。”

敏儿点着头，道：“哦。”

叶澄对着这个朝代的书本写了几帖行书，写完后搁笔，还算满意。

由于她待字闺中，因此字帖便不给署名，以免被人知晓身份。

待几日后，十几幅字帖写成，叶澄便让敏儿连带着上次的两匹布料一并，拿出去卖了。

敏儿却连忙摆手，胆怯地道：“小，小姐，奴婢没有独自出过侯府……”

意思是，她没办法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变卖。

叶澄问她：“你在侯府，可认识些什么可以帮衬这种事儿的人？”

敏儿摇了摇头，她在侯府为奴数载，年岁不大，一直老老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