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在邕王那里才能得到了。 不对……不仅是邕王。 许觐川想到于飞今日的出现,说不定他会知道呢?去找他的心思又动摇了几分。 怀里的孩子默默啜泣,许觐川把他抱到一边轻声安慰:“小冬是不是,不怕不怕你告诉阿叔你是怎么和哥哥走散的好不好?又为何会来到这里?” “哥哥……哥哥为了救我们,我们从家乡逃出来和父母失散,以为逃到青州境内就安全了,可还是有人追我们,哥哥为了救我们一个人引开那些黑衣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或许是许觐川刚刚保护着他,也或许是这孩子太久没有人让许觐川这样抱过他了。脚上的鞋露着脚趾,脸上脏兮兮的连流下的泪都是浑浊的。 “你们从云州来?” 男孩点点头:“本是要去太平郡的,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青州境内。” 许觐川皱眉,看着躲在屋内惊慌失措的人们,心里涌起不可名状的感受。 他抬头看着慢慢爬上天空月,和暂未黑下来天泛着淡淡的青色,或许他真的应该去听一听他的说话。 他下令原地休息,不可惊扰抢占百姓地方,自己……那便去听一听于飞如何说吧。 可是他说在其中又是在何处? 待到月上稍头,他抬头一看月如勾,下玄月在东,既在东……许觐川牵过马,翻身而上朝着东边儿跑去。 不出他所料,在其中是一口井。这边与云州接壤地上河流少,大多开采地下水井便是最常见的了。 可是井如此常见,往东哪里才是他说地点?那便是上句的柳树。 在这儿井虽多见,柳却并不多见。 自己到时,于飞已经等着了在烤野兔吃,许觐川下马将缰绳绑在柳树之上,抬步走去。 “吃点儿?”于飞递过烤得香喷喷的兔子。 “不必。”许觐川婉拒。 于飞笑了笑,自顾自的扯了只腿咬了一口问到:“你没有到过九原镇吧?” 许觐川不懂他为何会突然提到九原镇,却没出口打断他的话。 “重所周知大元的铁矿都在江州境红昌郡境内,而九原镇有铁矿却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朝廷府兵多了户部全都记录再册邕王豢养的那么死士在战场之上兵器何来你可以想过?” “你反正是要到战场上去的,不如到时多观察观察那些死士的兵刃和普通士兵的兵刃有何不同。” “你是说邕王未报铁矿还私自开采了?”许觐川手里捡起一根木棍挑着跳动的火苗,又不是为了谋反是为了如今这个时候到临有能力可以与禹王一战的资本。 于飞听着许觐川的话笑出了声:“我还真是低估你和邕王的兄弟情啊。” “那你可知人口贩卖的背后主使就是你手足情深的邕王?泊蓝国人好男色,而他为稳固青州表面的民安国泰可以用大元的子民去换。不然你以为张声涛一个小小的水运监察官长为何有如此大的权利?不然蝉纱云锦如何可以吸引那么多人纷涌而至?” “为何你们养死士我会知道?因为我亲眼所见他们抓走那些流离失所的孩童,背井离乡又与父母分离,好不容易逃出烽火连天的地方却又要去到另一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你当邕王为何要抓我,为和把我关进那深不见底的天坑地牢里?仅仅是因为我劫过的乡绅富豪?许觐川,我拼尽全力想要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可终究人微言轻,船舵永远掌握在那些上位者的手里。” 于飞说完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带着些凄惨的意味。 他顿了顿:“他表面是百姓深深爱戴的贤王,可背地里这些做法你又是真的认同吗?” 许觐川听完没出声,他心里还是有些波澜的,人口拐卖这件事如果真的是邕王主使的话,那的确很多死结都自然而然的解开了。而他所掌握的证据也都恰好契合了。 张声涛在云州所做的事倒卖军情,那些印有鹿首图腾来往信件,芦苇荡里和自己交手的鹿首大刀,景序提到凌蓉身边带刀侍从…… 这些死士的精神状态,以及可用笛声控制人心神的训练师……还有白石村里私采矿银的人闻风而逃…… 于飞说得对,他不认同这样的做法,可他又不敢相信他自己所不了解的那四分的邕王如此人性泯灭。 月凉如水,倒映在枯井里的月亮在偶尔泛起的水波荡漾中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却更显得清冷。 “大战将起,我已打算投身云州。”他顿了顿扬起手里还剩一半的兔子,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挑衅。 他挑眉:“敢不敢赌上一赌?”